他要复仇,他要拉她一起。
他要贺家把秘密公布天下,他在逼她走入他的阵营。
她没应,他便又进一步。
疯子!
“爹说得对,这是贺府的事情。”贺思今有些颓然,“不会有别人知晓,除非那个人,想要我知道。”
“今儿,你可是晓得什么?”
贺思今直直跪在了地上:“爹,女儿不孝。”
“又做什么?起来说话。”
“女儿知道,爹爹觉得女儿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想叫女儿知道,可是如今,春日宴上的事情,今日母亲的事,桩桩件件,都是意有所指,女儿只想问爹爹一个问题。”
“你起来。”
贺思今没起,她一把扯住了贺存高的衣袍:“爹,当年祖父,究竟为何而死?”
“你祖父乃是意外。”贺存高攥紧衣裳,却没曾将衣角扯出,“你问这个做什么!”
“爹!”她喊了一声,等那人没了动作,才复开口,“祖父曾给皇后娘娘诊过喜脉,脉象不稳,为免意外,祖父便被安排在宫内随时看顾。正因如此,皇后产后为谢祖父,特意赏了他最爱的一株玉茗,又着人相送回府。”
“……”
“可是祖父还是出了意外,爹爹你说,这是为什么?”
“别说了。”
“爹,祖父究竟知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值得今上忌惮我贺家这么久?”贺思今没有停下,“如今那吝惟春日宴上一闹,爹爹想要贺家一直小心翼翼,也免不得现下贺家被重新摆到今上的眼前,重新思量。女儿今生无甚愿望,只盼贺家安稳。可是,贺家该如何才得安稳?爹爹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但凡有一颗种子埋了心,不拔去便永无宁日。这个道理女儿都懂,今上不懂吗?爹爹……不懂吗?”
“今儿,你……”贺存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究竟……究竟哪里听来,你怎么……”
“爹,今儿长大了,爹不要再把今儿当孩子了,今儿都懂。”贺思今松开手,替他抚平了那揪乱的衣角,“没有人比我更想要贺家安稳,可是爹,如今孤守不成,贺家需要庇护。”
“你想说什么?”
“既是要寻求庇护,总得明白,该寻谁来护。”
“……”
“那喜脉,不是皇后,是另有其人,对吗?”
“……”
“所以,七殿下他是……”
“七殿下,仍是七殿下。”贺存高闭眼缓了缓,终于开口。
!!!!!!
贺思今忍住震惊,半晌,终于起身。
她扶住贺存高的胳膊,看住他,坚定道:“好,那我们,就找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