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修谦果真如世人所言,瞧着浑然一个谦谦佳公子,闻声只躬身道:“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正当众人等着时,今上身侧的皇后终于开口。
“陛下。”她道,“陛下要赏二位小姐,如何不听听两位小姐的意思?”
如妃一眼刺去,亲热道:“姐姐这话说得不对,得陛下赐婚,乃是荣幸,自然是赏,如何到了姐姐这里,却成了强人所难?”
宴正清听得蹙眉。
亓明蕙却没想与她逞口舌,只瞧着宴正清:“臣妾的意思如何,陛下不会不明白。这终身大事,定了便就是一辈子,倘若是点错了鸳鸯谱,可不得错去一生?”
“皇后。”宴正清打断,而后才道,“那依皇后之意,该如何?”
“陛下莫急,两位小姐如今都在这儿,何不直接问问?”
“姐姐说笑吧?莫不是还叫两位小姐自行择婿?”如妃声音不大好,“都是姑娘家,你叫人如何说?”
台前,黄婧已经揪了袖子,陈源却仍是顺着眉眼,没有说话。
贺思今瞧着只觉上头这几位说话可算有意思,也不知打的什么机锋,遂低头道:“阿锦,去把收拾好的东西拿了去宫门那边等我吧,等这边定下了,我与爹爹一并出去。”
“是。”
吝惟眉尖一挑,瞧见那小丫头先行出去,心中好笑。
忽得,就站了起来。
亓明月瞪他:“你做什么!坐下!”
“我……”
“吝惟。”宴正清却是瞧见了。
“哎!陛下!”吝惟一向如此,倒叫气氛缓了不少,“皇后娘娘说得是,总得两相看呢,陛下不如再等等。”
“吝惟!”亓明月已经咬牙。
不想,宴正清似是很高兴:“这么看来,你是有想法?”
“想法没有,只是,有些眼红。”
“哦?”
“陛下,算起来,我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表演节目就能被陛下赐婚,那我也想表演一个,陛下也一并给我赐了?”
“陛下!”吝国公站起来,他刮了自家儿子一眼,“竖子无状,还请陛下降罪。”
“哪里的话,吝惟说的没错,既是春日宴,春色满园,又怎可落一家。”宴正清伸手压了压,示意吝国公坐下,“吝惟,你既有此心,想来,是意有所属?”
亓明蕙与亓明月一并抬头。
可吝惟又怎是怕的,干脆点头:“是有。”
“很好。”宴正清欣赏道,“是谁家女?”
吝惟的目光打黄陈二人身上掸过,掸得如妃与黄陈两家人皆是忐忑。
他收了视线,只拱手道:“吝惟尚且不知此女心意,却也觉得该是要尊重她。所以,还请陛下允许吝惟献丑,博一个争取的机会。”
这般作态,下边皆是议论。
亓明月已经怄得想要离席。
贺思今瞧了瞧黄陈二人。
如今看来,皇后是属意将黄婧许给吝惟的吧?或者说,只是不想要黄婧嫁给谦王,合了如妃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