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晓缘由。
若是公主生来有疾,宫中恐怕早就有了定夺。但正因为五公主是突发此疾,皇后乃是一国之后,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突然坠落云端。
所以,宁可当作什么都没有改变,依旧招她们这些伴读进宫。
她又想了一道,祖父走得早,便是皇后后来招过人给公主诊断,也不可能关系贺家,而且,五公主就在宫中,大家守口如瓶罢了,倘若是为了这件事情抄了贺家,属实无可能。
只是,这个疑问想通了,接踵而来便是另一个困惑。
“既然不是先天的,那……皇后没去查过吗?”
以皇后的性子,会轻易放过吗?
前世里,亓明蕙会为了宴朝不惜亲自入府赐她毒酒。
那么,五公主出了这般大的变故,她竟是不曾发落吗?
訾颜又是一副看傻子的目光,怜悯极了:“我的好妹妹,说你傻你怎么还能流口水?”
“……”什么形容。
“便是查了能给你说?”
是——是有点傻。
贺思今尴尬咳了一声。
打那日之后,五公主倒是消停了许久,眼见春意愈浓,宫里的花园已是色彩斑斓。
皇后赏的那盆玉茗被摆在檐下,开得红火,便是这般百花盛宴时候,也毫不逊色。
逢着休假,訾颜早早就收拾了东西出宫。
贺思今慢了一步,着实是因着邵太傅一早就命她去南书房等着。
一并被叫去的,还有五公主。
邵太傅一人给了一本字帖。
五公主那本被宫人仔细收了,贺思今上前接过,将一打开便是愣住。
“贺小姐的字,行笔颇具气量,与其练习簪花小楷——你可有想过用行书做帖?”
她抬头:“这是行书?”
“女子一般习的小楷,”邵太傅道,“可依老夫看,你更适合这本。”
“……”
“怎么?”太傅透过书卷瞧她,“不愿意?”
“非也,只是,曾经也有人建议学生习行书。”
“哦?”邵太傅点头,“周先生?”
“不是。”否认完,贺思今却觉又无法开口说是七殿下的建议。
好在邵太傅并没有心思多问,只扬扬手:“公主,贺小姐,今日起,便就回去各自临摹练习吧,学不可以已,这三日,还请二位也莫要荒废。”
“是,谢过太傅。”
出来的时候,五公主还没走。
贺思今一抬眼,就瞧见她低着头走过来,笔直而向,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她原是要躲,只是一息之间,复又站好,唤了一声:“五公主。”
破天荒的,宴雅琪站住了。
这个反应,叫贺思今有些受宠若惊,片刻才小心又问:“公主是特意在等我?”
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