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尚不足七岁,慢慢来,总是没错的。”言罢,宴朝将东西拿了出来,“这是善学书院里各家小姐的答卷,还请母后过目。”
“不慌。”亓明蕙招了手叫他坐了,“本宫不放心其他人,所以叫你来定这伴读人选,你可明白本宫意思?”
“儿臣知晓。”
亓明蕙这才点头揭了考卷:“皇儿这几日,辛苦了。”
宴朝颔首:“这几日周先生考了不少题,今日是以冬雨滂沱为意象作诗,儿臣挑了其中几篇带来与母后过目。”
亓明蕙便一张张打开来瞧了,为首的那张:“冬夜遇雨。”
“此乃司礼监黄大人嫡长女所作,用笔华丽,可见造诣。”
“嗯,京城才女。”亓明蕙随口道,“听你姨母说起过。”
宴朝未答。
接着,上座又翻过一张:“咏冬。”
“这是左相庶女之作。”宴朝接道,“颇有文思,可见功底。”
亓明蕙嗯了一声。
再往下,手指却是顿住了:“噫……”
宴朝抬眼,却未应声。
“贺思今?可是贺神医独女?”
“正是。”
“本宫去贺府之时,瞧见过她,”亓明蕙迎着光将那答卷又瞧了一遍,“她可是与雅琪一般大?”
“年长一岁过半。”
“倒是个小聪明的,拣着前人的改了来用。”亓明蕙笑起来。
“五妹妹憨厚,身边又少有玩伴,若有这么个陪着,也是好的。”
“嗯,是这个道理,就是这字……”亓明蕙左右瞧了又瞧,复道,“先前倒是没怎么听你姨母说过,应是今年方才入的学?”
“是。”
“你之前在贺府养伤,依你之见,这孩子如何?”
宴朝想了想:“明理晓事,亦活泼跳跃。”
这评论,倒是叫亓明蕙愣住了,不过听来却似是合适的:“那学识上又如何?”
这次,沉吟的时间更久了些。
“勤勉。”
“……”亓明蕙明显顿了一下,“勤勉?”
“儿臣私以为,勤能补拙。”
入宫伴读的旨意是直接传进书院的,周先生接旨的时候,眉头都抓得铁紧。
不仅是先生,便就是其他人,也是没反应过来。
这次一并选入的是四人,按理说,依着学考成绩挑出前四个来,也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