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他还十足是个疯的。
晚些时候,青雀端了一碗蟹羹来。
事情似乎因为宴朝的突然出现解决了。
贺存高却仍是要教训女儿的。
宠归宠,不讲道理却是贺家不能忍的。
贺思今自然不觉委屈,说起来,蟹羹其实更好吃,也免得剥螃蟹的麻烦。
她只是一想起宴朝就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他今日,算是解围吗?
解围。
她认识的朝王殿下,是断不会做这种事的。
甚至,临死的时候,她眼前蒙着血雾,勉力去瞧他最后一眼。
朦胧里也只得他一句:“好生安葬。”
是了,她将他,当过仇人,当过殿下。
恨过,利用过,千般算尽过。
亦——真心过。
只是,主仆一场,终究陌路。
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如今,他装的也好,真的也罢。
与她贺思今,都不该也不能有什么干系。
保住贺家,寻一个如意郎君,才是她该做的。
蟹羹见了底,贺思今才舒了一口气。
竟没尝出什么味儿来。
果然,人不能轻易想心思。
又是几日,吝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贺府门前。
这些日子来探病越来越多,还是今上发了话不叫外人打扰,才得消停。
可吝国公府不算外人,毕竟皇亲国戚。
吝惟进院就喊:“你这身体可以啊,中了两箭这么快就能起来了?”
说着他上手就要揽人,被侍卫拦了:“吝公子小心。”
“我小心着呢!我不碰他就是,你闪开。”吝惟说着便就自己拣了凳子坐下。
宴朝挥挥手叫侍卫退了:“你怎么来了?”
“来瞧你啊,訾颜那丫头烦死了,她不得来,天天就晓得催我。”吝惟说着兀自掂了桌上茶水灌了,“要我说,今上跟你母后都亲自瞧过了,又有贺神医守着,你能有什么事?”
“再过几日,应是无妨了。”
“还得几日?”吝惟瞅他,“不是说能下地了么?既是能动了,赖在人家贺府不好吧?”
“……”
吝惟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这个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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