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陪读的丫头也要挑,单是一个阿锦,普氏不放心。
一切都确定好的时候,离开学也没几日了,这天普氏领着贺思今出府置办学具。
笔墨纸砚什么的,府里头倒不是没有。
只是考虑到贺思今这是第一次进学堂,普氏决计要叫女儿自己来挑。
这一年夏季的雨水多,前阵子西街的明渠塌了一块,这几天正在赶修。
是以通往西街的巷口站了城防卫的人疏通着,远远就能听着人声。
贺府的马车往前一阵却是停了下来,而后,小厮隔着帘子报道:“夫人,前头吝国公府的马车应是调头,我们得往后退一些。”
“吝国公府的?”普氏说着打了帘子去瞧。
贺思今跟着一并望出去,这一望,便瞧见一个少年的背影。
虽是少年长度,身形却已是挺拔。
莫名熟悉。
心头蓦地就似是被撞了一下,轰咚震得手指不自觉收了一道。
那少年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上车,似有所觉,往这边偏首看来。
冠玉般的容颜入目,贺思今猛地就缩回了脑袋。
耳边是普氏的声音:“阿明,退吧。”
“是!”小厮得令努嘴驾着马匹撤到了来时的路旁等候。
不多时,有嘚嘚的马蹄声近前,伴着车轱辘轧过路面。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瞧见的人不少。
贺府的马车重新行进的时候,贺思今耳尖,听得外头有人道:“方才那是七殿下吧?”
“应是了!他扶着的不就是吝国公夫人么!”
吝国公夫人亓明月,当今皇后的亲妹,七殿下宴朝的姨母。
尚未平歇下的心,在听闻“七殿下”三个字后,又挣扎翻搅了一番。
贺思今垂了眉眼,压住心思。
这些天来很多次,她都告诉自己。
一场梦罢了,不必介怀,更不要沉溺。
可方才那一眼,竟是与梦中的容颜一般无二。
梦里,十岁被抄家之前,她从未见过那人。
现下,她更该是第一次见。
可怎么会……
眼前一花,是被手指晃了晃。
“今儿不舒服?”普氏收手,勾头看了看她面色,“这般紧张作甚?”
“我……我就是刚刚瞧见国公夫人,有点……有点害怕。”
“给你出息得!”普氏少有安慰人,一开口就跟落井下石般,“往后你入吝国公府学堂,怕是能见着的机会不少呢,可别给贺家丢人啊。”
青雀眼瞅着小姐愣住,在一旁险些笑出来。
这般对话也就是贺府能有了,谁家做娘的这般吓自家女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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