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红了脸。“是你让我发疯的,还说让我叫大声点儿,这会儿反来嘲笑我,坏死了。”说着狠狠的掐了他肚子一把。
被我掐的男人冷“嘶”了一口按住我的手。“你下手越发狠了,想掐下我一块肉来不成?”
我摸着他被恰红的皮肉。“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也就是你我才肯动手,你连心都给我了,还疼这一块儿肉?”
胤禩失笑道:“你的歪理总这么多,和着你掐我还有理了。”
我指指肩头上的牙印,都咬青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让你拿我当排骨?那是你疼爱我的方式,便是肉疼心里也舒服。”
胤禩温热的气息移到那青紫的牙印上。“我的猫儿总是这么特别,原来我之前的内疚是多余的。”
“当然多余,你给我的一切我都接受的很快乐,只要你不伤我的心就什么都好说。”
“不会的,你一伤心就哭,还非哭到昏厥的地步,我的心脏受不了那种虐待,损人不利己的破事儿我才不干。”
我拿脚勾过床尾的内衣来,记得胤禩第一回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还不知是干什么的,但看我穿之后就不再让我穿肚兜了,因为穿这东西明显比穿肚兜来的诱人。“那是最好不过,我这猫性子是越来越毒,谁敢伤我就挠死他,你也不例外。”
胤禩不以为意的摸着我肩带上的蕾丝。“我的小猫儿,你也太狠了些,我这么疼你还要挠我?”
我拍掉他的狼爪起身找来衣服代替丝被。“疼归疼,伤归伤,我的账本儿清楚着呢。”
胤禩抢了我的衣服,连丝被一起抢走下了地,站在那里欣赏“美景”。“啧啧啧,这才叫美人儿,为夫真是艳福不浅,只可惜爱算账的美人儿有点儿煞风景。”
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老公,我冷。”
胤禩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小猫儿,八月的天儿你还冷?让为夫欣赏一下怎么了?何必这么小气?”说着还去抽屉里找出我给他的那幅画比对着看。“这画上没有题跋,不过神态一样勾魂儿,该叫什么好呢?”
我已经不再装可怜,这种天气的确不冷,可被人当画赏就不爽了,我现在真的后悔送他那幅画了,早知如此应该一并烧掉的。可衣不蔽体吵架没气势,不过是便宜他的眼睛而已,胤禩无意还我衣服,我便放下床帐扬声叫人,反正他也没穿衣服,看人来了他怎么见人。胤禩忙得钻进来捂住我的嘴,我张嘴狠啃一口,胤禩顾不得疼了,因为外头的丫头已经进来了,他得先打发了才行。“福晋要泡澡,去备水,预备晚膳。”
丫头们出去后胤禩才放开我,这时他手上的牙印已经发紫了,跟我肩膀上的那个有一拼,只不过我的肩膀只有他能看见,但他的手就遮不住了,胤禩苦笑的看着自己的手。“你就不能咬在看不见的地方吗?怎么逮哪儿咬哪儿?你明天叫我怎么解释?”
我抢过衣服穿上。“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随你怎么说,反正不会是你自己咬的。”
胤禩咬牙切齿起来。“爷就说是让野猫给咬了,你敢画不敢让我看吗?”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我不饿的话也许不会扫你的兴,可我很饿,你再欣赏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胤禩哭笑不得。“我相信你是真饿了,不然不会咬的这么重,想吃蹄筋了?”
我点点头。“叫他们跟我弄得烂糊些,还有,我要绿豆汤,冰镇的。”
胤禩的表情更加无奈了。“你拿我当跑堂的了?”
我笑眯眯的讨好。“哪有这么英俊的跑堂,勾的人家心里直跳,不过还是肚子比较重要,饱暖才能思□,等吃饱了我让你看个够。”
胤禩点了我头一下,穿好衣服出去吩咐添个蹄筋和绿豆汤,也就是在皇室才能在夏天喝到冰镇的东西,胤禩曾经带我去冰窖玩儿过,我玩儿的很过瘾,但过瘾的后果就是我发了好几天的烧。我常年吃药吃的身上有股火,所以大夫建议最好能喝点儿败火的东西,但我吃药吃伤了,所以便拿绿豆汤解暑。本来酸梅汤是最好的选择,可我肠胃不好,喝了之后老泛酸水,一开始胤禩还以为是我又怀了,把很多人都惊动了,连太后都派人跑来说无论如何不能再玩儿命。结果找来太医一看说是喝的东西不对胃口,胤禩是放了心,老太太哭笑不得的说我没事儿也要吓人一跳。可我却被酸水勾起了回忆,我那苦命的孩子如果能活下来,如今也该是正淘气的时候了。一会儿丫头送了水进来,我泡了澡、吃了饭,清清爽爽的任由胤禩借着烛光继续“赏画”,就像我从来没有要求他做草原狼,从来没哭过一样。
第二天我本以为胤禩会为牙印伤脑筋,结果康熙在早饭时下了旨,说今天打猎,胤禩如临大赦一般叫人找护手,那护手刚好盖住了牙印,临走前胤禩还示威似的冲我亮了亮糊的根本看不出来的狼爪,搞得我很是无奈。热河的夏天还算舒服,至少比京城舒服,胤禩染上了在房事之后欣赏我的恶习,我一般都不扫兴,除非我饿了或是想干别的事情。胤禩自打知道我喜欢温存之后便时常对我轻怜蜜爱一番,只是贪看我在他手里不重样的媚态,有时点火的也上了火便缠着我求欢。我对胤禩转变很开心,开心的表现就是我会时常参加集体活动,因为他要去参加。胤禩做为没有侧福晋的皇子,仍是八旗秀女的理想丈夫,但仅止于想而已,胤禩丝毫没有纳妾的意思,康熙也不想自毁诺言,再没有提起要胤禩纳妾的事情。胤禩看到我开始粘他觉得无奈,说是早知如此他就不必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让我离不开他了。
康熙一直没有再动手发作胤禩,或许他不想在自己整寿之年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我仍像防贼一样防着这个连老虎都不如的冷血皇帝,因为我知道暴风雨来前总会特别的平静,所以越平静我就越不安。九月里我们回了京城,琴儿交给我她哥哥送来的秘信,信上说金熙琨派去的人攀上了葛尔丹的侄子策旺阿拉布坦。康熙当年对准噶尔部反叛的镇压并不彻底,相反还册封了对准噶尔来说是叛徒的策旺阿拉布坦,妄图用怀柔政策让准噶尔人忘记仇恨。可仇恨如果能那么容易忘记就不叫仇恨了,策旺阿拉布坦接受康熙的册封只是为了坐上大汗的位子,而且这个蒙古汉子跟他叔伯有着相同的野心。准噶尔人不止没有忘记仇恨,反而更加仇视大清和康熙,是他的两次西征害了他们英明无比的大汗,是他害得他们的族人身首异处,这种仇恨不是一点儿银子和几个爵位能平息的。
金熙琨在信里问我是否要用准噶尔人,我给了他“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的答复,西藏的局势太好了,四世□一死就天下大乱,这期间拉藏汗还杀过一个在他眼里是假□的家伙,可就算是假的人家也是□,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不然轮不到他上台。拉藏汗杀了一个□,又立了一个□,树下了不少的敌人。西藏跟中原不同,那里是教统政,拉藏汗插手黄教的行为无疑是给自己家里点火,因为他引起了太多黄教首领的不满,如果□都能死,那些什么活佛又怎么敢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呢?策旺阿拉布坦一定要东进,可东进需要钻空子,西藏的动荡就像是狼群眼里的肥肉,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拿下这一成。
我相信策旺阿拉布坦有那个心,但他没那个实力,战后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要给准格尔人时间来储蓄能量。我给了金熙琨一大笔军需,从俄国人的地盘送进天山,俄国老毛子早就不长好心眼了,只不过他们是想趁着大清战乱的时候捞一把,现在的俄国人还没有苏联老大哥的本事。云字号的商队开始以极低廉的价格往准噶尔倾销民生物资,金熙琨派去的人大受策旺阿拉布坦的倚重,一场战争正以不可抵挡的脚步向康熙袭来。
平静(下)
今年是康熙下诏免粮的最后一年,国库因为给康熙过寿而变得更加可怜,此时的康熙还没有意识到西藏的危险,毕竟局势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兵部的官员出现了老龄化的趋势,年轻的也因为没仗可打而坐起了轿子,满人是马上得天下,现在主要的对手也都在西北,兵部官员不骑马,或是该说上不去马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康熙在畅春园的蒙养斋设馆,诏修《律吕》等书,广求海内的学者。被派去修书的是学者型的皇子胤祉,其他的皇子也奉皇父之命学习律吕,因个人天分不同,接触的程度也不同,年纪较小的皇十五子和皇十六子被安在蒙养斋听西方传教士讲解律吕。胤禩时常会带一些习题回来做,说是都有份儿,我的数学是强项中的强项,便成了胤禩的律吕师傅。
“猫儿,你看这么做对吗?”
我凑过去打眼一瞅。“不对。公式变形不对,还有,人家最后问的单位和题里的单位不同,你没换算就往里代,能对才有鬼。”
胤禩苦笑不已。“怎么又错了?我都改了两回了,你直接说不行吗?”
我拿着小团扇给他扇风。“拿出你磨我的耐性来,女人磨的下来,题就不能下力磨吗?这数学跟其他的学科很不一样,答案只有一个,推导的过程才最重要,不然给你换换样你又不会了。”
胤禩只好埋头继续,不一会又递给我,抢过我手里的扇子自己扇风。“这回总该对了吧?”
我皱着眉头指着题。“你公式记混了吧?人家说把一个石膏圆锥体扔进水里,告诉你溢出的水的重量和圆锥体的底面积让你求圆锥体的斜边,你在求圆锥体高的时候公式变形怎么用的是圆柱体的体积公式?把我抄给你的公式拿出来背一遍再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