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怎样才能成为她自愿停留的那片天空呢?他不甘心,不甘心只有他心动,而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要拐了这只任性的猫儿,让她只在他怀里撒欢求怜。
新婚(下)
处理完几件积压的商务,我觉得有点儿饿了,便让人传膳进来,我转了转脖子,一双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手伸进衣领揉捏我疲劳的肌肉。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又想起了熙游,他也总在我办公之后给我按摩颈椎,好像从我入主金氏之后就开始了,还总像个老太婆一样在我耳边唠叨,让人自己注意别累着,别得颈椎病之类的。我的神经在胤禩的按摩下得以放松,向他身上倚了闭目养神,甚至有几分睡意,胤禩这头色狼不咬我手臂改咬我的耳垂。“别睡着了。”
我听到帘外丫头说饭备好了,便从胤禩身上起来。“我没睡,歇一会儿而已,尝尝我这儿的厨子做的如何吧。”
琴儿一道一道把帘外的饭菜端进来,摆好之后就退下去跟熙情他们一起吃了,胤禩抢了我的筷子非要喂我,我一脸敬谢不敏。“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女儿!”
胤禩偷笑着摇头。“你是我的猫儿,我这可是头一次喂猫,你就满足一下我的玩儿兴吧。”说着把一块儿鸡皮放在碟子里夹到我嘴边。
我心中充满无奈,可还是张嘴吃了下去,不然我不知何时才能吃完,胤禩看的很高兴,自己也吃了几口。“嗯,味儿真好,有点儿像青云居的味道,不过好像更好吃一些,你太会享福了。”说着又给我喂了一口。
我嚼着东西模模糊糊的说道:“青云居的厨子都在这儿培训,这是他们的师傅做的,自然要更胜一筹。”说着自己端起粥碗来喝了一口。
在我的争取和胤禩的玩闹中我们总算吃完了一顿饭,胤禩掏出药盒来喂我吃药,他现在身边也有个药盒子,因为有他在琴儿不能老跟着,但我的药又不能停。我被苦得直皱眉头,向一个小抽屉里寻了一颗雪花洋糖含着,胤禩一把抱起我。“你这儿总有个歇脚的地儿吧?”
我的瞌睡虫又回来了,模模糊糊的一指房里的招财猫。“把它的爪子往下扳。”接着就窝进了他怀里。
胤禩把那只肥猫高举的爪子往下一扳,他们刚才坐过的那个炕后面的浮雕瞬时翻转,胤禩抱着已经睡着的娇妻进去。屋里挂着一张画像,画像上是幼年的猫儿在安亲王腿上玩耍,笔意间充满了儒慕之思。胤禩把妻子放在一张西洋大床上,心中五味陈杂的望向画中的老王爷,他爱妻子的重情,可又害怕她的重情。皇阿玛对安王爷的确不厚道,所以猫儿恨透了皇室,老王爷的死无疑是他得到美人心最大的障碍。因为重情所以猫儿会死守自己的心,哪怕她很喜欢撒娇,很需要人疼也不要他,不过猫儿倒是挺厚道,还对他做了忠告,虽然她的忠告根本就刹不住他的心。猫儿说得对,心是管不住的,他只能利用猫儿所剩不多的同情心和自己这张像那个‘游哥哥’的脸庞来勾引她。她一向重情,所以不轻易动心和示好,但她在乎的人一定很幸福,像七哥虽然没能得到她,但是猫儿对他很好,好到会帮他当红娘的地步。
她爱得深恨得也深,昨天他差点儿没被笑憋死,因为她居然拿胳膊上的印子去气老四,五哥他们都被吓到了,一个劲儿的灌茶水,倒是老十他们几个小的冲他暧昧的挤眼睛。胤禩撩起妻子袖摆,露出红印未消的白嫩肌肤,好惨啊,旧的印子还没下去,昨儿他又给她添了新的,只是猫儿的体力太差了,他还没尽兴她就昏了过去。妻子是他第一个女人,之前那些内务府派来的他一个也没动,因为他不想再让额娘的命运上演一次,也不愿忍受品,所以他催的很急,不愿再等一年。他从不知自己有如此重欲,他深深的为娇妻的身体着迷,要不是猫儿不愿晚起,对了那个响的要死的西洋钟,她不会这会儿就没了精神,胤禩钻进被窝揽进他的爱妻,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我是被活活憋醒的,一睁眼便是胤禩那张因为极度放大而有些变形的脸,我毫不犹豫的推开他,暗道朱德庸说的果然有理,这么近的距离是很难把对方想像成人的。胤禩把我抱出了卧房,帮忙我往身上加衣服,直到再次把我包成一个毛球儿,他才满意的亲了我一下,给我带了帷帽,抱起我一直走回了马车。一路上他都跟我说说笑笑的,可晚上上了床他就转了性,在我情动的时候硬停下来,威逼利诱的非要我接下贝勒府这个烂摊子。我被他弄得又哭又骂,他一见我骂了出来,知道我已经服了软,便不再折磨我和他自己了。事后我抹着眼泪推开胤禩,他只把我包进他怀里,因为我一到秋冬就手脚冰凉。“我知道你不稀罕这点儿银子,也讨厌这份儿麻烦,可我总不能去跟那些奴才较真儿,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得罪人的本钱。”
我气得直骂人:“你不能得罪人,我就活该得罪人是不是,你这自私的混蛋!”
胤禩只拿脸磨蹭我。“别动气,我保证,这府里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不会让你难做的。我的好猫儿,你就当帮帮为夫好了,不然我真得去喝西北风了。”
我不知是该冷笑还是该苦笑。“你别逗了,我还不至于傻到去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的海誓山盟。”
胤禩一听立马披上一件外衣就下床出门儿去了,我一开始本来以为他可能被我激怒了,也没在意,直到早晨琴儿一开门叫了一声:“贝勒爷,您、您怎么在这儿站着不进屋啊!”
我心中一惊,套了披风就往外跑,才要跨出门槛就听到胤禩大喝:“别出来!”
我抬头看着冻得嘴唇发白的胤禩,他只直勾勾的盯着我。“信了吗?”
我气得直骂:“你个疯子!这么冷的天儿你作什么?”
胤禩只摇了摇头。“是你说不相信男人在床上的海誓山盟,现在你信了吗?如果你相信,我进屋;如果你还是不信,我就冻到你相信!我爱新觉罗·胤禩说到做到,我一生只要郭络罗·云珏一个福晋,如违此誓,让我永生不得……”
“住口!你住口!别再逼我了!”我捂着耳朵蹲下,不要再听他对自己的诅咒。
胤禩不再诅咒自己,但却仍旧不肯放过我,上来一把拉起我。“你是个懦夫!你不敢爱我,甚至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他身上冰凉冰凉的,抓着我的手更像是冰冻过的,我被他激的很愤怒。“对,我不爱你!我懦夫!大清哪条律法要求我必须爱你?你凭什么强迫我接受?”
胤禩不再抓着我,也不再那么理直气壮。“是啊,我凭什么?我爱上一个感情的懦夫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你,怪不得……”他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索性直接晕倒给我看。
琴儿帮我把胤禩架上床后就跑去请太医,真是讽刺,那太医原本是给我预备的,结果却让胤禩给用了。那老头子开了一大堆退烧和其他的药,临走时看了我一眼,但什么也没敢说,因为我的脸色很不好。琴儿服侍我吃了饭和药就退出去了,我不断的给胤禩换着凉帕子,胤禩迷迷糊糊的叫我的外号,让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爱一个男人,所以我不敢接受他火山熔岩一般的爱情,因为我不能给他任何东西,就连相信都做不到。我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精,他是吃定我心软了,不把我磨软不甘心,可他明知道这条路是条死胡同,可他还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不见黄河不死心。他跟胤禛不愧是兄弟,一个拿权势绑住我,一个拿柔情绑住我,以前我只是身体不自由,至少我的思想是自由的,可现在……胤禩这只老狐狸是下了狠手非要我的心。可他知道吗?我的心早就四分五裂了,熙游拿走一块,外公拿走一块,如今连他也要来分,我给不起了,真的给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