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她得好好想想,遇事莫慌,先拿出小本本打个草稿,她在小本本上画了个陵墓草图。
“陛下您看,这骊山乃脉,方圆几百里都给它挖一挖;陛下的皇陵,必然得坟高五十余丈,穿三泉,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以人鱼膏为烛;再把无数奇珍异宝尽藏于其中,人鱼膏长明,水银永动,便可将金棺置于其中;这样一来,就算陛下日后仙逝了,也仍旧能在皇陵巡视您的山河湖海。”
嬴老头点了点头,心想这女子倒是十分清楚他想要什么,暂且就将修陵一事交予她。
随即又召来他的长子,吩咐道:“扶苏,往后你就陪着姜夫人一同修墓去吧!”
温润如玉的长公子扶苏恐怕没想到自己竟然要被派去修墓?
他白皙的俊颜蓦地一黑,埋怨和不解的眼神看着晓菱,“素素何时会修陵墓了?为夫怎么不知?”
晓菱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她什么时候成了‘素素’?而历史书上的公子扶苏竟然是她的夫君。
回到扶苏的寝宫后,秦晓菱上下打量着这位短命的世子殿下,暗叹着:扶苏长得是白白净净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很符合历史上对他的描写,只是这孱弱的样子看着就命短。
晓菱一想到自己若是嫁给了他,年纪轻轻就得做寡妇,她惊慌地摇头,“我不要啊,这什么鬼嘛,我要回去!我不要当小寡妇!”
这时,扶苏突然脱下身上的官服,一层一层地褪去衣衫。
“啊?你要做什么?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
晓菱嘴上说着不要,可眼睛却实诚的很,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脱衣的扶苏。
只见他衣衫下是一副壮硕的背阔肌,她呆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扶苏蓦然转过头来,露出鬼魅的笑容,“好看吗?夫人看得都入迷了。”
晓菱不争气地点了点头,内心os:好看,谁还不是个大sai迷,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谁知下一秒这位俊秀的男子突然变脸,原本白皙俊美的容颜变成老一副骷髅般木乃伊的脸。
晓菱惊呼一声,“见鬼了!”
她是在自己的尖叫声中醒来,醒来依旧惊魂未定,还好只是场梦。
关于山丘的灵异传说未曾断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惊悚骇人,况且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怪声了,因此人们也渐渐遗忘了这个传说。
直到一日,一位年轻的村里小伙跑到山丘脚边去挖井,几锄头下去,井水没挖到,反倒挖出了一些青铜做得长短剑,还有几个类似人头的陶俑,吓得他赶紧上报给当地政府。
是年农历五月十五,政府派考古队人员来到这座偶然间被发现的古墓之上,准备大规模挖掘及研究,项目的负责人正是秦晓菱的老爹秦肆强。
他站在这口水井旁,看着里面被挖出的陪葬品,对底下人员说:“很显然,这必定又是一座秦朝古墓,大家继续勘察,主要保护文物。”
他们的队伍在村里扎营,秦肆强不知这墓穴到底有多大,根据以往经验,这么大规模的工程,不是十天半个月能搞定的,估计要在这里待上个两三个月了。
就在勘察挖掘人员即将打开主墓室的前两天时,秦肆强接到上级的电话,通知他暂停考察工作,将现已出土的青铜器等陪葬物品带回省博物馆进一步研究。
身为考古队的负责人,他自然不敢违逆上级领导的指示,但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来说,打开主墓穴明确墓主人身份是他最想做的事。
这一天正值八月下旬,炎热的气温像烤肉一般蒸烤着他们。
秦晓菱穿着考古工作服,带着施工帽,提着一把铁楸径直走进秦肆强的帐篷内。
她满脸疑惑的问道:“爸,上面让你撤退你就撤退,那我们这两个月的工作就白费了?”
秦肆强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灰尘,身上沾满泥土的女孩,嗔怒道:“晓菱,你一个女孩子家整天拿着一把铲子去刨土,成何体统!”,他责备的语气中带着心疼。
秦晓菱是他唯一的女儿,由于从小跟在他们夫妻俩在外考古勘察,耳濡目染,便喜欢上了这个职业。
明知自己的父母平时工作不是一般的辛苦,可她却像着魔一样执着于干这一行,大学毕业就上了考古专业的研究生,如今正在研三实习阶段,借着这次古墓勘察,前来历练一下。
因为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墓室主穴,这一次秦晓菱心里的热血格外沸腾,这是她最接近真正意义上古人的时刻,突如其来的撤退消息让她难以接受。
秦晓菱顺手把铲子扛在肩上,撅着嘴说:“这是我的工作和事业,无关性别,你不让他们继续挖,我就亲自去挖,总之我一定要勘察到底。”
“勘察什么?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把这整个墓葬全部从地里挖出来吗?你才刚下墓实习,你见过那些因为事先未做防护进入主墓穴后被里面的气体腐蚀皮肤的人,有的甚至整个肺都烂了,你不要命了吗?”
“可是这座墓我们不是事先探查过没有水银或者其他危险物质吗?”
秦肆强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天真,满腔热血的年轻女孩,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秦晓菱的执着就是不见棺材不死心的。
他走到女儿跟前,帮她整理凌乱的衣领,面色甚是担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