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那支样式奇特的金钗苦想了一会儿,想了个迂回的法子--回去把这样式画出来,送回东宫给嬷嬷看过再说。
当年在书塾时她的画技算是好的,认真一下应能画出来。
正在她洋洋得意,将东西原位放好,起身准备出去之时,砰的一声,夏姑姑推门进来了。
“你在做什么!”
阿蓁吓得从地上蹭地站起来,布裙下的双腿微微颤抖,神色慌乱道:“姑姑我、我”
我了好几下,阿蓁才找到一个十分牵强的借口,她语速飞快道:“方才我去解手回来,瞧见有一人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谁知那人竟潜入了姑姑这里,我怕是贼人偷盗便急急跟进来想阻止”
夏姑姑冷哼一声,出言打断道:“贼喊捉贼,我看你才是贼!”
阿蓁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底气不足地狡辩道:“姑姑你错怪阿蓁了,你可以上来搜我的身,我并未拿姑姑任何东西。”
夏姑姑上前几步,拽着阿蓁的手,怒瞪着她道:“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阿蓁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夏姑姑此刻的慌乱不亚于方才的她。
若真是怕她偷盗这会该是搜她的身才对,可现在却只质问她是谁,明显心里也是有鬼的。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水汪汪大眼,不解地看着夏姑姑,乖巧道:“姑姑你在说什么呀?”
夏姑姑警惕地盯着阿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决定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她制衡住阿蓁,拉着人往柴房走:“你这丫头休要狡辩,在这宫里,宫女偷盗可是大罪,我要先压你入柴房待审!”
夏姑姑身为管事婆子,底下的宫女不听话关两日柴房也是有的,她做得了这个主。
一路上,无论阿蓁怎样喊冤,夏姑姑都不为所动,就这样将她送入了平时用饭的花厅隔壁的柴房。
准备放饭的时辰了,有的院子已经放了人过来用午膳,不出两盏茶的工夫,浣衣局上下便都知道了阿蓁行了偷盗之事,还被关进了柴房。
夏姑姑将人关好后,立马给姐妹递了信儿问查问阿蓁身份之事。
午后,大家像是有了新的乐子般,聚在一处浣衣时都窃窃私语着这事儿。
最幸灾乐祸的莫过于燕春几人,故意在巧玉面前大声诋毁着阿蓁:“前几日还一副官家小姐的道貌岸然样呢,没想到暗地里竟会做这种不耻之事,我说呢,为何才几日你们就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原来都是一类人呀”
巧玉是被人污蔑偷东西才被送来这浣衣局的,这一直是她最不愿提起之事。
但她在这宫里忍惯了,也知寡不敌众,如今没必要逞口舌之快,只低着头沉默不语做着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