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啊。”那管事老嬷似是司空见惯般,瞥了阿蓁一眼,便悠悠地去了一旁的简陋花厅里坐着喝茶了。
夏婆子倒是上下打量阿蓁几眼,才严肃道:“拿着东西先跟我来!”
“是”依着孙嬷嬷同她的描述,还有方才崔姑姑的神色,阿蓁猜想,这就是她要找的那位夏嬷嬷无疑了。
阿蓁抱着包袱跟在夏婆子身后,在这浣衣局里七拐八拐,穿过了几个晾晒着许多衣物的院子往里走。
最后到了一处狭小低矮的后罩房,比她当初在司膳司住的还要简陋。
进屋后,是几张紧紧连在一起的大通铺。
屋内光线幽暗又闷热,且还透露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在东宫闻惯了太子名贵的清竹香,阿蓁一跨进门就不适应地干呕了起来。
夏婆子转头轻嘲道:“哟,这刚来就想吐,往后在这住下还有的你受的呢,既做了罪奴被罚来这,还是收收你的主子做派罢”
阿蓁捂着嘴巴缓了一会儿,才苍白着脸道:“嬷嬷勿怪,我只是一时不适应。”
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玉镯,递到了夏婆子手上,以示贿赂。
在这宫里想要办事自然少不了钱财疏通,更何况还是要接近夏婆子这样的人。
离开东宫时孙嬷嬷给了几样首饰阿蓁傍身。
她的身份是破家的官家小姐,有几样贵重首饰也说得过去。
夏婆子接过玉镯后倒没再讥讽,只轻蔑地看了阿蓁一眼,“这里住的人多,难免会有磕磕碰碰吵嘴的时候,要切记多忍忍,别闹事,若是闹事轻则受鞭罚,重则杖毙!”
不等阿蓁应下,她又指着最里的那铺床对阿蓁道:“那往后便是你的床铺了,把包袱放下,就随我出来干活吧,浣衣局可不养闲人。”
“是。”
阿蓁把包袱往那沾着泛黄污渍的通铺上一扔便随着夏婆子出去了。
夏婆子又把阿蓁带到了方才刚进门时的那个院子,阿蓁被带到了靠近水车的那个池子。
夏婆子挥着藤条指着池边一个空着的搓衣板对着阿蓁吩咐道:“这便是你往后洗衣裳的位置,若是不懂可以瞧你身旁之人如何洗,若明日还是不会,可就是要挨藤条了,自己掂量着吧。”
“是,我会好好学的。”阿蓁想快点接近这个夏婆子,无论她说什么,都装乖巧听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