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太子这就腻了?可若是腻了,太子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生几日的闷气呀。
他伺候在一旁无时不战战兢兢,生怕被太子寻着由头骂,昨日前来东宫议事的属臣就是被骂得灰头土脸走的。
那些个属臣跪在底下面面相觑,都以为太子是为着前几日皇帝纵容六皇子调戏太子宠姬,打了太子脸面的缘故。
这事在不仅在后宫,在前朝也闹得沸沸扬扬。
拥护太子的朝臣为皇帝的偏袒而替太子鸣不平,梁党却一口咬着太子直接滥用私刑将六皇子打伤,六皇子已然受到了教训,反倒是太子咄咄逼人。
大殿上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可皇帝有心偏袒,无论拥护太子的朝臣们如何据理力争也是做无用功。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在明面上,太子虽因此事受了委屈被打了脸面,可在背后却是得了人心的,以太子的谋算不会不懂这点。
如此那些属臣们是真揣测不出太子的这几日的异常,只得时时醒着神,生怕被逮住错漏,平白遭一顿斥责。
两位嬷嬷这两日也瞧出了两人的不对劲。
时值黄昏,流云缓缓。
太子下了值,神色冷峻回到长乐殿时,阿蓁正在西配殿的软榻上帮孙嬷嬷给太子做里衣。
孙嬷嬷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给她讲着这宫里的奇闻异事好笑趣闻,阿蓁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外边太子回来的动静,孙嬷嬷止住了话头。
她看了一眼外面冷着脸往主殿走的太子,又看着眼面前不为所动的阿蓁。
面露担心问:“姑娘同太子这样都有几日了,老实跟嬷嬷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是为着那日私自出宫的事?”
怕嬷嬷们担心,阿蓁并未把那晚的事告诉嬷嬷们,这两日她只说太子忙不要她去跟前打扰,可眼下看太子的样子怕也是瞒不住了。
阿蓁捏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抬眼透过撑开的窗缝朝庭中的太子看去。
暖黄的余光洒在太子冷峻的脸上。
太子似是能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般,转头与她对视了一瞬,可也只一瞬,便又冷酷地收回了眼神。
“哎”阿蓁长叹了一声回头。
同孙嬷嬷如实道:“前两日晚上,我直言劝了太子殿下莫要怪九殿下,许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惹殿下生气了,嬷嬷莫担心,等殿下气消了就好了。”
说完阿蓁又看几眼窗外空空的庭院,失落地低下了头缝着手中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