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太子,阿蓁又探头看了一眼外面,悄声问到:“嬷嬷,殿下是不是很生气呀?”
方才瞧见太子脸黑得想杀人,孙嬷嬷现下心里也拿不准了。
不过想来就算发落,殿下发落的也是他们这几个纵容阿蓁的老仆。
她握了握阿蓁的手,宽慰道:“姑娘且放心,殿下若是要怪罪你,便不会差老奴来此了,如今瞧见姑娘无大碍,老奴还是先出去同太子复命。”
“嗯嗯。”太子方才嘱咐她不准乱跑,是以阿蓁换好衣服后也不敢乱动,仍旧抱着虎子干坐在软榻上,等着太子,像个待审的囚犯。
萧宴祈此刻正坐在外间的主位上黑着一张脸。
荣进已经许久未见太子动过这么大怒,想到六皇子那条腿他担心道:“殿下今日脾气也忒急了些,六皇子那腿梁贵妃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萧宴祈鼻间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掷到了小几上,发出砰地一声。
“孤会忌惮她们母子不成?孤还嫌下手轻了呢!”
现下他只要一回想起阿蓁衣衫凌乱满脸泪痕的样子,他的胸腔便会燃起怒火,气血翻涌恨不能直接剁了那畜生的双手!
她年纪那般小,他都不舍得动,在身边娇养着,今日倒好,那畜生竟然敢将那双脏手伸到他的姑娘身上!
荣进心下微微讶然,殿下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没想到阿蓁姑娘如今在太子心中分量这般重了。
太子素来挑剔,他原还以为,阿蓁只是太子半推半就凑合着留在身边的人。
不过这是好事,他乐见其成。
今日瞧见阿蓁受欺负,荣进也是恨不得将萧宴珏解决了的,只是解决了他是容易事,难的是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他怕的是成泰帝趁机发难太子罢了,如今成泰帝与梁党可是眼巴巴地盯着太子是否有错处呢。
“殿下自是不必忌惮他们,可六殿下再不堪那也受皇帝疼爱多年,若此事闹到朝前,老奴担心对殿下不利呀。”荣进面露忧愁道。
这宫里的事向来传得快,明儿早朝,怕是就有人拿来做文章了。
“拿到朝前?”萧宴祈眸色暗了暗,玩味道:“梁妃若还想保住她这儿子,就不该拿到朝前。”
荣进不知主子的打算,正欲再问,这时孙嬷嬷从里间出来了。
太子撇下了他的话,略有些着急站起来,拧着眉心问:“都仔细瞧过了?她可还好?”
“回殿下,奴婢都仔细瞧过了,阿蓁姑娘身上并无痕迹,想来姑娘机灵,并未让六皇子碰着。”孙嬷嬷如实答。
萧宴祈却有些不耐烦道:“孤叫你瞧的是她身上可有受伤。”
如今她心中估计正担惊受怕着该受到何处罚,便是哪里伤着也定是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