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能跟沈玄默随意地开玩笑,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离家,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够开心快乐。
沈玄默没有怪过他,从始至终都将他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以内。
他们是公认的好友。
但纵然是多年好友,纵然那样了解他,却仍然会怕他。
虽然是极其偶尔,在沈玄默无意间露出旧时一样冷戾的神色时,元以言才会心里一突。
但他确实是在害怕。
甚至比那些并不相熟,仅仅是折服于沈玄默的气势的人要更加害怕,那是纯粹的来自于本能的恐惧。
元以言其实清楚沈玄默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他更清楚,每当他或者其他什么亲近的人露出那样恐惧的神色,沈玄默都会很受伤。
但他控制不住。
在这无法抑制的本能之下,元以言突然便理解了沈玄默的退却。
他也在害怕。
害怕最后爱上的人也会怕他。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不确定啥时候,可以明天早上起来看么么么
第38章踢馆
◎一个熟悉的名字◎
学校一角的腊梅花开的时候,顾白衣才恍觉天气已经彻底转凉了。
来自最南地的嵇兰因已经穿上了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然后坐在教室里抖了两节课的腿。
旁边的顾白衣也是前两天才把衬衫换成毛衣加外套,有时候干脆只穿一件加绒的卫衣。
跟嵇兰因坐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身处两个不同的季节。
“你吃什么长的,怎么一点都不怕冷?”嵇兰因嫉妒羡慕恨地盯着顾白衣,“还是里面贴了十个暖宝宝?”
顾白衣真诚地建议:“多锻炼就好。你身体太虚了。”
嵇兰因悻悻地缩头,他也不是完全不锻炼,但天一冷就完全不想动弹了,恨不得长在被子里才好。
或许这就是本地人的天赋异禀吧。
嵇兰因只能这么默默自我安慰一通。
最后一堂课上完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眼瞧着路边的灯都亮了起来。
天空中飘起了细丝,一时也分不清是雨还是雪。
嵇兰因难得细心一回,问了顾白衣一句:“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宿舍住?夜里好像要下雪,早上过来不方便吧。”
顾白衣摇了摇头:“一会儿有人来接。”
嵇兰因问:“又是你那个哥哥?”
想到最近宿舍里那些风言风语,他又把话咽回去:“也行。那你路上小心点。”
又走了两步,他才扭扭妮妮地说:“对了,过几天我生日,我准备请朋友吃个饭,你、你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