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塌边两个说得热闹,孟元元却越发不解。
头晌,贺勘去了长街布庄,那时她正好也在,还是布庄对面的雅乐馆。方才,他分明就在府外的后巷,为什么不进府?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总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失落?孟元元仔细一想,与贺勘说话时,语气中是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
半夜时分,贺勘才回到府中。
冷夜中,前行的身影看着孤寂清冷。
“我的公子爷,你可别在往那处地方去了,那边蛇混杂,特别复杂。”兴安打着灯笼照路,压低声音道。
他也不敢明说贺勘去查黑市的事,毕竟让人知道了可不得了,于人将来的仕途没有半点好处。
贺勘仿若未闻,嘴唇紧闭不言不语。
兴安脸上一抹苦笑:“家里没人知道,蓝夫人问起,我就说你去了同窗处。”
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才半日时间人就跟一尊冰雕一样,分明头晌回城的时候,心情很是不错,还去了长街等少夫人……
想到这儿,兴安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偷偷往贺勘看了眼,再不敢多说。
难不成这位爷心情不好,是因为少夫人?
正好是一处岔道口,贺勘脚步忽的顿下,随后抬眼往右手边的道上看去。那条道看着有些深,一直蜿蜒到假山处,便再看不见前面。
兴安晓得那条路是往轻云苑的,如此心中更加确定自己刚才所想。
“公子要去轻云苑?”他见人站着不动,试探着问了句。
“书房。”贺勘冷冷自唇间送出两个字,而后快速转身,走上了另一条道儿。
兴安被落下,赶紧提着灯笼去追。刚才贺勘的两个字,可是人从外回来后,说的唯一的话。
贺勘脚步略快,大半日过去了,胸口的憋闷反而越来越厉害,头更是疼得要命,像是有人拿着锥子一点点的挑着脑壳。
他的书房比较偏,要绕过府中的清湖,当初选择这儿,也是图安静。
如今隔着湖水,那处书房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无有一丝光亮,竟觉得很是冰冷。
很快进了书房,守在这边的家仆见到主子,忙活着点了灯。贺勘才坐下没多久,一个点好的炭盆被送了进来。
兴安小心将烛台放到书案一角,浅浅的光映出了坐在书案后的男人,只静静的坐着。
“公子,”兴安小心过去,将两本书册送上书案,“傍晚祁小侯爷让人送了两册曲谱,你当时没回府,小的就先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