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怡狠狠的瞪了年轻小伙子一眼,没有说话。
看到这一幕,就连一向沉稳的葛俊彦也打趣道:“陈骏,你什么时候专业水平超过了小夏再说吧!”
两年前,夏心怡毕业分配时候,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更有发展前途的冶金工业部,执意去了钢铁研究总院。
到钢铁研究总院不久,恰好赶上致远冶金研发中心成立,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这个心思缜密的姑娘,柔弱的身体里,却住着一个无比倔犟的灵魂。
陈骏是夏心怡的大学同班同学,也是许多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陈骏,别人插队他参军,恢复高考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华清大学。
陈骏走的路一帆风顺的令人嫉妒,或许夏心怡就是他一生唯一的挫折!
从见到夏心怡那天开始,陈骏就和自己放荡不羁的二十几年人生道别,摒弃了所有的莺莺燕燕,从混迹风尘的浊世佳公子,一下子蜕变成纯情小宅男。
可任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夏心怡依然不为所动。
夏心怡自己清楚,她一闪而逝的爱情和难以洗刷的屈辱,都留在了那个数千里之外的穷乡僻壤。
参加完致远冶金研发中心新大楼的竣工验收仪式,廖庭轩心情复杂的回到办公室。
廖庭轩左思右想半天,还是拨通了杨墨的电话。
简单寒暄之后,杨墨调侃道:“廖司长,你这个大忙人,肯定不是因为想我了找我叙旧,是有什么事吧?”
廖庭轩苦笑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还记得东海钢铁厂的二期工程吗?”
杨墨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二期工程准备重新立项了吗?”
廖庭轩叹息一声说道:“何止是立项,一期工程基本竣工了,东海方面催得紧,二期工程需要马上上马,是继续和日铁谈还是重新寻找全套生产线设备制造商?”
杨墨明白了廖庭轩的意思,现在已经是83年,他残存的记忆中,东海钢铁厂的二期成套轧机生产线,86年初就已经基本竣工,进入设备调试阶段。
“致远冶金研发中心那边进展怎么样了?”杨墨沉吟片刻之后问道。
“轧机生产线的总装设计接近完成,冶金工程施工核心技术和运维的关键工艺都不成熟,东海钢铁厂因为日铁事件,国际影响太大了,谁也不敢拍板拿东海钢铁厂轧机生产线来做试验啊!”廖庭轩语气当中透露着焦虑和颓丧!
杨墨理解廖庭轩的焦虑,日铁株式会社商业欺诈案的官司虽然打赢了,可如果1750轧机成套生产线不能如期完工,那这段轰动全球的官司就没有赢家,从长远利益来看,甚至可以认为东海钢铁厂才是更大的输家!
杨墨清楚,如果自己能够亲自加入致远冶金研发中心,甚至成为1750轧机成套生产线的总工程师,这个项目把握性就很大了,虽然国内重工业基础依然薄弱,但由于致远进入内地,基础金属材料和机加工的问题已经解决。
廖庭轩就这样一直静静的拿着话筒,一言不发的等着,他知道杨墨一定是在做一个重大的抉择,墙上挂钟的嘀嗒声,仿佛在提示他国际长途的昂贵,嘀嗒响一下,就是一大块红烧肉没了……
“何司长跟您说过我的事?”过了很久,杨墨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道。
廖庭轩一愣,便马上反应过来,语气凝重的说道:“是的,第一次去鹏城和你们谈判时候,就听说了。”
“廖司长,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吗?”杨墨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