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蓝江有点烦,想了想懒得再理了,一把把她薅进怀里:“想吃烤全羊了。”
“吃,你自己做。”
“今晚做,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可以回。”
“可以是啥意思,本来没打算回?”
“今天周末,小朋友就放半天假,”宁昭同无奈,“一周就见他这么一次,不请他吃个饭合适吗?”
他还来劲了:“我在部队里那会儿一年就见你一次,你也没说见面请我吃饭啊!”
“少胡搅蛮缠的,”她轻轻踹他一脚,“爬,做饭去,敢气老子中午你也见不到我!”
十字路口正碰见推着板车卖花的,正好刚变红灯,宁昭同探头买了一束巧克力色的多头刺玫,放在副驾驶,准备待会儿哄哄小朋友。
输密码进门,屋子里气味还算怡人,没有想象中垃圾遍地的样子——宁昭同关上门,对着大门缓了缓,觉得眼睛有点辣。
片刻后,她换了拖鞋把花束放下,洗干净手,把滑倒地上的毯子捡起来,盖住他的腰腹。
“……姐姐,”眼睛还没睁开,一句黏糊糊的姐姐就出来了,“你、啊!”
舒席玉慌乱地跳起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个什么样子,一下子脸都红透了。
他、他他他!
“吃饭了吗?”宁昭同问他,“去洗个澡吧。”
他羞得想哭,磕磕绊绊说了句没有,抱着毯子一路冲进房间,抓了干净衣物逃进了浴室里。门关上的前一秒,客厅传来一声朗笑,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心说没脸见人了。
做了半小时的心理建设,他握着门把手实在不敢开,还是她招呼了一声吃饭了,他才探头探脑地钻出来。
离开浴室裹着化学香氛的水雾,接踵而来的是好闻的饭菜味道,刺玫已经处理好插在饭桌上了,厨房里传来隐约的声响。
“帮忙摆碗筷!”
“啊,来了!”
宁昭同端着最后一碗汤出来,放在桌子上,轻轻拈了一下耳垂缓解指腹的灼烫:“待会儿自己洗碗。”
“好,姐姐不吃吗?”舒席玉凑过来。
“我吃了过来的,”她顿了顿,还是提醒道,“以后回房间再弄,你爸妈偶尔会过来,好歹有个缓冲。”
“……”
他埋着脸刨饭,煮红了两个耳朵。
叁个菜让他吃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半碗饭泡着菜汁也加完了,宁昭同在后面看着他洗碗,偶尔回个消息:“下午要不要去哪里玩?”
“不去了,”外面阳光实在是好,这句话舒席玉说出了一点遗憾,“想补觉,晚上还有张数学卷子要做。”
听着都累,她帮他叹了口气:“好,补觉,那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好不好?”他偏过头,眼睛都是亮的,“不辣的底料,我们自己去买菜,自己回来做。”
小屁孩儿也体会到过日子的乐趣了。
这句是夫人为自己感慨的,应了声,自顾自笑了一会儿。
日头有点大,这房子没安装厨房空调,她没等他把碗洗完,从客房里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哗啦啦。
舒席玉听着放水声,看着手底下的泡沫,心里有点发烫。
姐姐的经期在半个月前……今天应该可以吧?
把碗碟放到沥水架上,再拖完地出来,浴室已经空了。他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探头发现姐姐就在他的床上躺着,他咬了一下嘴唇,心里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