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后厨,宋景摆动莲花,边上有莲蓬和莲叶,还有一尾肥嫩的鱼。陈平安他们巡逻去了,有些则在前堂守着,后厨格外的安静。
月如银盘,悬挂枝梢后。
沈知寒靠在门边,身子斜斜,宽袖云纹纱披风皱在一块儿,凉风吹来,带走热意。他走动没有声音,烛火通明,宋景正折莲花,边上摆着四五个新鲜莲蓬,风穿堂而入,莲蓬滚了几下,桌不宽,没一会儿就掉进了木盆里。
鱼惊,水迸。
宋景这才发现不进屋反看着她的沈知寒。
“来多久了?”她矮身要去收拾残局,沈知寒快她一步,贵公子双手不沾阳春水,但捡鱼的活对他来说并不难。
沈知寒双手抱起鱼,“刚来,你要做什么?”
将水放回了木盆,拾起莲蓬,往日话最是多的少年看着绿色的莲蓬,有些晃神。柔和昏黄的烛光,宋景衣角染了莲花香,她唇角扬起,“此时的莲蓬鲜嫩,你试试。”
她递过去干净的素帕,药香扑鼻,沈知寒皱起眉头,想起陈平安这些日子同他说的话。
莲蓬湿漉漉,沈知寒接过素帕却舍不得弄脏。他没动,而是抬头,直直盯着宋景。被看糊涂的人出言问道,“小九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沈知寒为了压抑自己心头那点荒唐的念头,强忍住不肯见阿景,但得知她经常出入药堂,心里就一直放不下。“你病了为什么不说,爷又不是苛刻刁难的人,难道几天的假我还给不了吗?”
还做夜宵,自己的身子不关心,还做什么夜宵。
他脸色一沉,将气都撒在了鱼的身上,“这条乌漆嘛黑的鱼一看就不好吃。”罢了,一脚踹在木盆上,吓得鱼嘴一张一张。
做了这些事,他一点也没好过,在看到宋景惊愕后,他捏着帕子,脑海轰的一声响。
老天,他做了什么!
这下阿景肯定会讨厌裴子路一样厌恶我了。
他咬了咬牙,却不知怎么解释。这些日子,他在思考,思考为什么自己一看到阿景,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甚至希望知道阿景的一切事情,这样的自己陌生而可怕。
于是,沈知寒躲在县衙,借口处理公务不见阿景。
越是不见,越是希望知道他的消息。陈平安说的都不够,这才有今夜他突兀的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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