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山没防备,险些被林数这一下坐得背过气去,挣扎着要把他推下去,又担心林数摔着,半扶半抱的把这个祖宗弄到沙发上,终于能喘上气了。
“林教授麻烦你对自己的体重有点数,你过年是不是又胖……”谢铭山重重喘了口气,还想哔哔两句,看到林数的眼神逐渐凶恶化,立即求生欲满满的闭嘴了。
“行了,收拾收拾,一会咱们就走,不然路上又要堵车了。”林数拍狗一样摸了摸谢铭山的头顶,起身去厨房收拾今天要带到陶章那里的蔬菜生鲜。
陶章那个别墅整改之后又开业了,现在东西都全,就是没有生鲜,陶章便在群里说了一声,让大家去之前带点水果蔬菜过去。
家里的蔬菜不多了,林数打了声招呼让陶章下午去买,自己把煮好的羊杂分了一大包出来,又把之前买回来没吃的鸡翅根都拿出来装好。
装完这些感觉还是有点少,林数想起年初三的时候,有两个已经毕业的学生过来看他,拿了一大箱子丑橘,就想着拿一些过去,没想到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刚想问谢铭山东西放哪里了,就看见小谢同学正拿着个手机打电话,远程痛斥林数的□□操作。
“你说这人,也不问我一声,就说去聚会,谁答应和那个坑我俩七十万的家伙吃饭了。”谢铭山闷闷不乐的说话。
林数驻足,好奇地趴墙角,想听听谢铭山在跟谁叨叨这事。
“你不要唠叨我啦,我给你打电话是让你跟我同仇敌忾的,不是让你一直夸林数的。”谢铭山显然没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臭着一张脸抱怨:“你就偏心林数吧……行行行,我知道我不该打人家,那不是一时激动呗,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谢铭山听着电话,表情逐渐沮丧,最后叹了口气,求饶道:“好的好的,我去了给人家道歉,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挂电话了。”
林数在厨房门后听得要笑岔气了,见谢铭山终于挂了电话,才笑嘻嘻地走出去:“诶,看来我们小谢同学被姐姐训了啊。”
“你闭嘴。”在谢窕那里吃瘪的谢铭山绷着脸起身换衣服。
“哈哈哈哈。”林数笑得不行,上手捏了捏谢铭山板着的脸皮,挨了个白眼,才问道:“我学生送来的丑橘你放哪里了?我拿上点给他们吃。”
“还吃什么橘子,吃个锤子好了。”谢铭山气哼哼地把林数的手抓了下来,瞪着他想了半天,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投降似的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先去换衣服吧,我给你装。”
“也行,辛苦啦。”林数笑着凑过去亲了亲谢铭山嘴角边的胡茬,嘱咐道:“走之前记得刮胡子。”
“走开走开走开。”谢铭山板着脸把林数赶去换衣服,见林数走远,先去卫生间把胡子刮干净,才转身进了厨房。
正月十六,月影婆娑,林数的小团体及家属们再度欢聚一堂。
邝同安他们到的早,和陶章架起了炉子,正在电烤炉上烤羊肉,撒了孜然的羊肉烤得喷香,林数一进门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怎么才来?快点坐,我给你俩拿筷子。”陶章开了门,兴奋地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先吃吧,我带先去熬羊杂汤。我还带了点橘子过来,你们先吃着。”林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本想坐下吃几口,但想起今天来的正事是为了让谢铭山和邝同安和解,因此忍痛放弃了喷香的烤肉,给谢铭山使了个眼色,拿着一袋子速冻羊杂去厨房做饭了。
“那我陪你去吧。”陶章身为主人,不好意思自己在客厅吃着,客人在厨房里忙着,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块羊肉,和林数一起进了厨房。
“你说你又不会做饭,跟进来做什么?”林数接了一大锅冷水放在火上,看见陶章进来,吐槽道。
“那不是过来蹭点新鲜的吃呗。”陶章凑过去,围观林数切香菜。
“我看你是不想面对小谢和老邝的修罗场吧。”柏英在身后凉凉地说道。
“卧槽!你怎么也进来了!”陶章没防备后面有人,听到柏英的声音,惊得一哆嗦。
“都修罗场了,我为什么不跑?”柏英一脸冷漠地剥开一个丑橘,好像外面其中一个当事方不是他男朋友一样。
“不是,你就这么出来了?你不怕他俩再打起来?”林数心里一咯噔。
谢铭山对邝同安的抵触情绪林数是知道的,但林数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些事与其这么僵持着,不如大家坐在一起说开了,硬把谢铭山拖来了。
刚才林数说要做汤,故意把谢铭山留在客厅,也是为了创造一个说合的机会,但是怎么眨眼之间,林数心里预期的能当和事佬的角色都挤进了厨房里,外面就剩下谢铭山和邝同安对峙,场面一下子就变得危险了起来。
“让老邝挨一顿揍也没什么不好的,老子在外面摸爬滚打十多年了,就因为这个牲口,还得回去租房住,我没削他就不错了。”柏英冷酷又无情地塞了一瓣丑橘进嘴里,泄愤似地嚼着。
“不是说卖一套房就行了吗?”林数没想到柏英家经济状况这么麻烦,惊道。
“还不是邓曲琴那事。”柏英叹了口气,道:“之前整形医院那边有贷款的,邓曲琴跑了之后银行觉得我们没有还款能力,抽贷了,一下子周转不开,就只能卖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