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
“你没把他怎么吧?”林数紧张地问道。
“我能把他怎么样?”谢铭山一边开车,一边还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林数的头:“都是文明人,不要每天想得这么暴力。”
“呵呵。”林数拽下谢铭山在他脑袋顶上胡作非为的那只手,凉凉地说:“不让我跟着去路展博家,不就是为了暴力威胁他?”
谢铭山身体一僵。
“小谢同学,要是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你林教授十年书不是白教了。”林数笑得高深莫测,也伸出一只手去,把谢铭山刚长出点发型的头发揉乱:“先说杜志远吧,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把从路展博那里问来的料又告诉了杜志远而已。”谢铭山瞟了眼后视镜,利落地超车变道,赶着绿灯倒数过了十字路口:“你是没看到杜志远的表情,精彩的很。”
林数坐直身子,问道:“所以你把路展博卖了?”
“什么叫卖了?就是友情提示一下杜总,路展博这个墙头草靠不住。”谢铭山说话时一脸的冷峻,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这两个人大半夜还要见面,肯定是连夜碰头想要怎么整我,这下我看他们俩怎么坐在一起商量。”
“这和之前咱们商量的不一样吧。”林数却没像谢铭山那般轻松,反而有点忧虑:“你这样卖了路展博,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投靠你了。”
采购手上的权利很大,路展博又是路州的侄子,如果他不和谢铭山一条心,会是一个很大的不安定因素。
“这也没办法。”谢铭山却没当回事:“路展博仗着自己和老板的亲戚关系,心大得很,在我这里是一定不会安心当个下属的。如果不管他,这个二五仔不知道哪天就要跟杜志远再勾搭上,还不如我先帮他们撕破了脸。”
“那行吧,你自己把握。”林数见谢铭山对公司里的勾心斗角有数,便也不再问了,安心靠回椅背上,摸出手机玩消消乐了。
两人这一天的形成安排得十分密集,等回了家已经快十点了,一进门就看见蒜头蹲在门口,带着个伊丽莎白圈,宛如一只胖乎乎的太阳花一样抬着小脑袋盯着他们看。
“蒜头这是怎么了?”林数奇道。
谢小蒜虽然是一只黏人的猫,但也从来没有如现在一般,小狗一样蹲在门口等他们。
“喵!”蒜头严肃的喵喵叫着,扯着谢铭山的裤脚让他看自己空掉的猫粮盆,小爪子愤怒地拍着地板,意思非常清晰了:为什么没有饭!你们是要饿死我这只可爱的小猫咪吗。
为了蒜头的减肥大计,谢铭山给蒜头买了个自动喂食机,可以定时定量地往食盆里添加猫粮,这样就不用担心出去的时候一次饿着蒜头或者让它一次性吃太多了,不过显然这个东西太过方便,让他光记得设置时间,而忘记往里面续猫粮了。
“对不起啊,让你饿肚子了。”自己在外面吃三文鱼刺身,儿子在家饿得舔地板,这事说起来实在是太惨绝猫寰了。因此谢铭山也没小气,看林数在屋里换衣服,偷偷给蒜头开了盒罐头。
等林数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谢小蒜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带着个耻辱圈在猫窝里玩玩具,不禁好奇问道:“它刚才是怎么了?那么反常?”
“没什么,可能是刚变成小太监,心里比较敏感吧。”谢铭山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把蒜头饿到变态了,于是信口给无辜的小猫扣帽子。
“还会这样吗?”林数觉得奇怪,抱起蒜头查看它的伤口,确定没有因为它的跑动而开裂,又把它放了回去。
“这个头套要戴多久?”谢铭山见被放回去地蒜头不舒服地拿爪子去挠伊丽莎白圈,心疼地问道。
“得一个礼拜吧,等伤口结痂了,就可以摘下来了。”林数也觉得谢小蒜这样怪可怜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它会舔伤口的。”
“毕竟它也觉得这里少了什么呀。”谢铭山语气沉重地摸了摸蒜头油光水滑的后背。
“它就是结痂发痒而已,不要有这么多伤春悲秋的感叹。”林数对谢铭山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物伤其类十分无语:“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快点睡吧。”
确实得早点睡,毕竟明天还要去路州那里接受咆哮帝的训诫。
第二天谢铭山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交待问题。按照他和林数商量好的,最大的锅当然是甩给杜志远,至于路州那个侄子,只轻描淡写了一个贪便宜,便遮掩过去了。
这一招果然顶用,路州护短,是把路展博和谢铭山一起护进去的,当即把杜志远叫到办公室一顿敲打。
等杜志远耷拉着脸出了办公室,谢铭山正好进办公室,两人擦肩而过,前者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目光,而后者则竭力压抑住内心小人得志的窃喜,给了杜志远一个高深莫测的面瘫脸。
“这么说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可真是让他占了便宜。”谢铭山扳回一城,还不忘给杜志远上眼药水。
“你先别说他了,这事你也办得不漂亮。”路州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谢铭山的身上。虽然昨天晚上路州已经先打过一通说教电话了,但这丝毫不影响现在的发挥,从原料供应讲到奥运精神,又从奥运精神一路唠叨回企业精神,搞得谢铭山直想翻白眼: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浮躁,太冒进,我们就是要学习运动员们不怕吃苦,稳扎稳打的刻苦精神来,不要急于求成。”路州的声音响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