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
林枋感觉是不是他自己也喝酒了,怎么突然有点听不懂魏枞应在说什么?怎么突然就买袜子了?
魏枞应没解释,无视了林枋的纳闷,特意好心提醒他:“蒋栩扬说找你五十,好好想想。”
林枋有点懵,找他五十?
反应过来了,林枋又冲进了男厕所:“蒋栩扬你他妈才是二百五呢。”
紧接着,里面的人暴怒:“别扯我,上厕所呢。行啊,你再晃我,我滋你身上。”
男厕所里闹着,外面走廊上很安静。
时筠将擦手臂的纸递进垃圾桶里,纸团精准落网。
她听见了魏枞应那句‘钱,我留着买袜子的’,心头浮现一丝有些不一样的情绪,但是时筠只是将那些情绪点到即止。
林枋也说了上厕所的时候就听见他们在外面聊天,所以他知道她其实也听得见,那话是故意撩拨还是不假思索,只有他心里知道正确答案。
而时筠更偏向于前者。
时筠对着镜子最后理了理头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
脸颊和脖子因为喝了酒,泛着红。
他倚着墙站在原地等时筠走过来,帆布鞋停在了他球鞋三四十厘米外,时筠抬头看他:“喝酒了你晚上不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没关系,这时代不愁叫不到代驾。
但魏枞应转念一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
男厕所里已经没有吵闹的声音了,时筠跟着魏枞应慢慢朝着包厢走回去,鞋底踩着绵软软的地毯,魏枞应问她玩得开心吗?
时筠扭头看了他一眼,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抬手扶他:“说说笑笑,感觉他们挺有趣的。”
魏枞应听罢,倒是扮演起了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角色:“但不是好人。”
时筠反将一军:“人以群分。”
因为搀扶的动作,两个人挨得近,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臂。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
魏枞应自贬:“我的确不是。”
魏枞应没给自己戴高帽,但是她倒是像个鼓励学生的好老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没丢我一个人在烧烤摊,而是送我去警察局,是好人。”
包厢近在咫尺,门口的侍应生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已经将门打开了。魏枞应脚步稍微顿了顿,偏头小声地和旁边扶着自己的时筠说:“那知恩图报一下?”
他说的知恩图报不是以身相许这样的戏码,而是打牌把位置让给了时筠,说是酒喝多了眼睛花了。
他坐在了时筠的位置上,一手搭在时筠椅子的椅背上,让她随便来,输了算他的。
牌局结束得不晚,向邵远一直没赢,最后不肯放人走,还是被蒋栩扬劝回去的。
林枋坐电梯下楼的时候还在算着自己今天的输赢,突然想到一件事,扭头看了眼站在电梯角落里的时筠:“别让他开车。”
结账的还是魏枞应,他走前面,侍应生将今天的消费账单递给他,他接过笔在前台的账单上洋洋洒洒地签了他的大名。
每个人似乎都喜欢签完名之后在旁边戳上一个点,他也不例外。
在门口分开,他们几个各开各的车走了。
魏枞应把车钥匙丢给时筠,时筠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有点忐忑:“我不行。”
“蹭了撞了都不算你的。”魏枞应说着已经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了,一点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