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与幼的‘帮助’下,当晚宋与晴就坐上了离开京港的飞机。
那是距离京港最远的国家。
临走前,宋与晴留下了录音供词。
有生之年,一旦回到京港地带,这份供词就会递交到警方手里,宋与晴会因盗取公司巨额财务进入监狱。
而她腹中的孩子,会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永远成为一名乞丐。
而此时,相同的位置,被捆成粽子的人变成了宋俊。
相比前两位,这位的待遇是最惨的。
因为有宋与晴完整的犯罪证明,宋与幼不需要宋俊开口说任何话。
人刚踏入仓库大门,就被蒙住头打了个半死。
纪舒雨被绑在柔软的床垫上,因为有宋与幼的吩咐,没人对她用刑。
但因为行动不便,吃喝拉撒全在上面,整的仓库里布满了骚臭味。
宋与幼来过后,吩咐手下扯去了纪舒雨眼前的黑布。
所以现在,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下肮脏作呕的样子。
柔软如小白兔的眼神变得阴霾,但守在她身边的保镖只瞥一眼,便收回视线,视若无睹。
因为宋与幼事先打了预防针,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并不像如菟丝花般娇软可爱。
如今原形毕露,实属情理之中。
这对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被关在仓库里的第三天。
看守的兄弟接到上层指令,恢复了宋俊自由,只不过代价是被打断了一条腿。
情人相见,深情的戏码只表演了一天。
宋俊就因忍不住对方身上散发的恶臭,要求换一个房间。
裴暗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宋与幼时,宋与幼修剪庭院的花枝的手微顿,笑了笑。
“这才哪到哪?盗走公司12亿,还炸了我一辆车,光是这点代价怎么够,我要宋俊父子俩把吃进肚子里的都吐出来,然后自己乖乖滚出京港。”
安静站在一旁,听得懵懂。
等裴暗离开后,她趁宋与幼空闲的功夫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把证据交到警察局?”
宋与幼:“只是抓起来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想吞下整个宋氏,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胃口。”
安静忽然觉得,自打从宋家见过二叔后的二小姐,像变了个人,周身长满了尖锐的刺,眼底也有了作为一名合格继承人该有的凌厉无情。
又或许,宋与幼本就是这样的人。
疯,只是用来描绘她的其中一个形容词。
——
暮色渐沉。
天黑后,宋与幼赤脚走下楼,在茶几上点了根安神香,随后整个人蜷缩进摇椅里,身上披着厚厚的羊毛毯,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
往日亮着昏黄地灯的别墅此时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这是自母亲死后,宋与幼第一次独立面对恐惧。
她抱着双膝,想听听落雪的声音,但耳边充斥的,却是几天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与幼,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雪英背地里偷偷救济那个野男人的事情,也知道与晴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和你一样,在你母亲死后,都无法承受一个人面对过去,面对黑暗。但没办法,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永远无法走回头路,我知道你恨我,你母亲更恨我,所以她来惩罚我了,让我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说,再有几个月,我就可以去找你母亲了,到时我会亲自向她赎罪……”
父亲得了肺癌晚期,明明他从未吸烟。
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是母亲来惩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