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柯新和舒颖川后来才慢慢认识。
“发什么愣,”舒颖川用胳膊肘子碰了他一下,回头时嘴上全是油,“你手机响了。”
“你注意点儿形象好吗?”柯新嫌弃地看着他,先抽出一张纸,“小心哪天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
要不是这张脸,他真的怀疑现在眼前这个顶着鸡窝头,穿着松垮垮的家居服,正毫无形象地吃得满嘴都是油的人,会是当年那个让他觉得惊为天人的男人。
“我觉得我的真面目也到了公开的时候了,”舒颖川打了一个嗝,扭头茫然地看他,“你说呢?”
柯新嘴角抽搐,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那张骗人的脸。
舒颖川表面在看电视,余光却在注意他,等他挂了电话刚要开口,立刻抢先一步道:“立刻滚,不送了。”
“彤彤说她喝多了,我去看看她,”柯新一本正经地说,“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完了我一定和她断了。”
“关我屁事,你随便,”舒颖川看都没看他,摘了手套,用湿巾擦了擦手。“反正在我眼里,你已经是身中剧毒无药可救了。”
“那我走了,你记得让赵医生来。”
舒颖川用左手送了他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听到关门声后,舒颖川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腿麻了。
他龇牙咧嘴地把腿伸直,然后扶着沙发慢慢站了起来。
刚吃了这么多海鲜,整个客厅都是那些味道,连他身上也是,所以这个点,最适合洗个热水澡,然后再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电影了。
舒颖川很快就洗完了澡,可当他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吹风机。
于是他几乎翻遍了卫生间的柜子和抽屉,就在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去衣帽间找找的时候,余光却无意中瞄到卧室门口有一坨黑乎乎的并且似乎还在动的东西。
要知道人的胆子大小,和身高还有肌肉是毫无关系的。
所以舒颖川觉得自己戴一个头盔拿一个棒球棍过去,是正常人都会有的一个行为。
他紧盯着那坨“不明物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鼓励了自己无数次后,总算迈开腿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在这期间,舒颖川几乎都不敢呼吸。
好不容易挪动到卧室门口,他早已出了一身汗,在看清地上那坨“不明物体”的那一刻,他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澡白洗了。
舒颖川摘掉头盔,放下棒球棍,蹲在地上足足观察了快有十分钟。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直到最后忍不住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只区区奶牛猫给吓成这幅德行。
试想如果这事儿被人知道了,他可能会被挂上热搜整整嘲笑一个月,并且这件事又将成为他的黑历史。
可这猫闭着眼看着半死不活的,后腿有明显的伤,白色部分的毛几乎都被染红了,看起来也活不了多久。
要不是它的肚子还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着,舒颖川几乎断定它根本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