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声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
凌南走过来,关切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
她垂头出着神,胡乱地回了句,“没事。”
凌南坐到她旁边,单侧手肘撑在桌上身子朝向她,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还是放心不下,“着凉了?”
感受到凌南的靠近,她只好转头看他,嘴角扯出一抹笑,“真没……”
一股熟悉的冷木香气突然从身后丝丝缕缕传来,冷沉清冽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右后方,可刚刚偏了个头,额头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她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此刻呆呆地看着凌南触摸她额头的动作。
可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冷木香气越发浓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砸下,一道幽深的目光睨她半秒就若无其事地移开。她的五感都紧紧贴附在身后经过的男人身上,连凌南的手还没落下来都没意识到。
他从她的身后经过了。
等到脚步声远去的时候,她才好像如梦初醒,扭转身子到相反的一边,男人的身影就算被人群簇拥仍然高大挺拔的鹤立鸡群。
凌南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也没发烧啊。”
男人已经被工作人员恭敬地邀请坐在主位,从她的角度再也无法透过缝隙窥到他半分,她有些狼狈地收回目光。
形同陌路的感觉,真的好涩,好苦。
“真没事,我刚刚以为看见了熟人,后来发现认错了。”
凌南相信了这个理由,温润开口:“这样啊,刚刚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还真有点吓人。”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而此刻人群中心的男人,端坐在主桌,冷白如玉的手指随意地敲击桌面,那枚蛇头尾戒的红宝石鬼魅如血。
正如男人此刻的脸色,淡然中透着凌厉,嘴角勾起的笑隐隐透着戾气。
出了个差,回来以后两人进展得倒是突飞猛进。
小姑娘胆子也大了,看他跟看个陌生人似的。
他突兀地冷笑了声,周围的负责人们心里一抖,生怕哪点让他不满意了。
只有秦谟身侧的林堂知道。
他家三爷故意经过江小姐身边刷存在感,结果人家跟另一个男人亲密互动压根没正眼看他,现在正在发脾气呢。
后脑勺都写了几个大字:老子不爽!
——
七点,晚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款款上场,开场词过后一个个节目陆续上场。
全场气氛热烈,手中的气球、荧光棒和手机弹幕一摇一晃,独江挽声这一桌,大家的心思好像并没有放在晚会上。
江挽声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好几桌前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他翘着二郎腿,散漫慵懒。
忽然,身边的崔梓琬捅了捅她的胳膊,凑到她耳旁:“挽声,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能陪我去趟洗手间吗?”
江挽声点点头,“好。”
两人站起,她问:“需要拿点热水吗?”
崔梓琬弯着腰捂着肚子,腾出一只手摇了摇,“不用不用,去个洗手间就好了。”
江挽声不疑有他,抚着她的手往最近的大楼走去,完全没看到崔梓琬一只手背到后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更没看到,在她走后,他们那一桌的人像是计划好了一样纷纷离开,避着她朝着另一个地方跑去。
……
江挽声等在洗手间外面,无聊的刷着手机。
群里大都在发从各种角度拍摄的秦谟照片,要不是背影,要不是侧颜,不管是高清还是模糊,眉眼都俊美冷隽,冷白的肌肤在朦胧的夜色中,像是带着天然港式复古风的滤镜。
精致又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