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公若不阻于潞县,必定到了令支,客居在公孙氏之处。现在公孙氏两千余口,皆被贬为奴仆,正在榆关筑城。
吾是甄公贵人,甄公认是不认?”
甄逸一哆嗦,颤声说道:“世居两千石的显贵之家,你把他们贬为奴仆?怎可行此狂悖之事!这…这成何体统?必惹士人非议,到时口诛笔伐,天下人视你为洪水猛兽,必杀之而后快。”
刘襄不理甄逸指责,好奇的问道:“甄公和公孙氏交好,没有救人的念头吗?”
甄逸一愣,有些怀疑的问道:“将军愿意放人?”
“甄府缺人手吗?吾最近想做做人口买卖。”
“吾愿付黄金万两!”
刘襄促狭一笑:“每个人吗?”
甄逸不理会刘襄的调侃,继续说道:“再加粮食一百万石。”
刘襄好奇的问道:“怎么运过来?黄巾闹得这么大,各处道路都不安宁。”
甄逸再次加码:“铁料十万斤,和粮食一起运到将军门下。”
刘襄眨眨眼,曲下左手拇指说道:“一万两黄金。”再曲下一根手指:“一百万石粮食。”又曲下一根手指:“十万斤铁。”
深吸一口凉气,装作惊讶的看着甄逸道:“买一个人?甄公好气魄!”
刘襄此举气得甄逸直翻白眼。
他缓解了一下情绪,苦笑着说道:“将军莫要说笑,吾真心赎人,还请将军开价。”
刘襄觉得,再玩笑下去,就谈不了生意了,于是收了笑意,从怀里拿出个绢帛的卷轴,淡淡的说道:“钱财就免了,吾列了个单子,还望甄公相助。”
甄逸打开卷轴,只见上面写道:南阳高炉炼铁、水排技术及冶铁工匠一百人。
扬州造船技术及造船工匠一千人,近海货船三百艘。
青州海盐制取技术及盐工一千人。
弓弩匠人、锻铁匠人、铸刀匠人、制甲匠人各五百人。
铜匠、银匠、金匠、铸币匠各一百人。
医工一百人。
常山真定人赵云赵子龙。
甄逸放下卷轴,忿忿的说道:“你这赎金,可够高的。”
刘襄赶紧拍马屁:“甄公为救友人,费尽心力,当真义薄云天,实为吾辈楷模。”
“将军不必言语相激,吾非浅薄之辈。”
“渔阳所产白瓷,可专卖于甄公。”白瓷被刘襄认定为高端商品,他不准备降价,幽州百姓消费不了这么贵的东西,他也没想卖给百姓,至少近期内不会。
刘襄没渠道把白瓷卖出去,不如让利给甄逸,这样还能多赚点。
甄逸摇头说道:“将军开价,尽是军国重器,吾一人之力,难以置办。”
刘襄知道,这是要谈条件。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道理他懂。
“退瘟丹这种异宝,甄公可有兴趣?”刘襄又想拿肥皂忽悠人。
甄逸轻蔑一笑,闭口不言。
刘襄心中发狠,给你面子,你不接着呀。
“吾愿征辟甄公长子为卢龙塞军司马。”
甄逸赶紧拒绝:“将军说笑了。”
这些技术和工匠,刘襄是真的想要,可他被困在幽州一隅,现在只能指望甄逸。
刘襄眯了一下眼睛,沉声说道:
“吾,要征辟甄公长子,为卢龙塞,随军司马,驻守边陲,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