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柑俯视着低头不语的段清延,看着对方蓬松乌黑的头发,脚又乱动几下。
小腿被人抓住,一直低着头的段清延抬起头望向她,眉宇间都是质问她为什么乱动,薄唇紧闭,墨瞳里满是严厉的神色。
“你在生气吗?清延?”
徐临柑试探的问道,圆滚滚的眼睛望着段清延,伸手去触碰对方的头。
手直到落到对方头上,对方也没有避开,只是无声的撇开视线,低头接着给徐临柑敷脚。
好家伙,还真是生气了。徐临柑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望着低头一直给她按着脚,手掌因为接触到冰冷的东西,手指关节全部红了。
徐临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个非常确定的答案了。
原来这家伙生起闷气来是这样啊,徐临柑脸上露出笑意,看起来怪能唬住人的。
徐临柑俯下身去,抱住了地上半蹲的男人,脸颊靠在对方头上,呢喃道:“清延,别生我气了,好吗。”
“清延,理我下。”沙哑带着甜甜的尾音,似交谈,似撒娇。
按压冰袋的手一个力道没有控制住,徐临柑脚尖传来钻心的疼,惊呼一声,把低着头的段清延吓的不轻,连忙松开手,无措焦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急的目光看向徐临柑,沙哑至极的声音:“疼吗?”
“舍得和我说话了?”徐临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问了他一个问题。
段清延眉毛拉拢下去,半垂着眼,长而卷的睫毛在光中微微颤抖,片刻后,淡淡声音道:
“我害怕。”
当他刚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柑柑他害怕及了,害怕柑柑出现意外,而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一想到会失去柑柑,或者柑柑有什么意外,他的心脏就会很疼。
他大脑就一个想法,要把柑柑好好留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让她去。
可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不对,柑柑会讨厌他的。所以他不敢直视她,也不敢和她说话,用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他刚醒来时,就听到护士说徐临柑上山去找人了,他听到这个时候,心里非常的气愤,他不知道气愤什么,就是很难受,心像是被什么一直烧着,他挣脱护士的阻拦,强忍着剧烈的头疼,一路冲上山,当看到半跪在血地里,浑身混着污泥和血迹的徐临柑,他心中怒火烧的更旺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生气,看着对方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怒火的。
头时不时抽疼下,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说不上来。
“你受伤了。”段清延看着徐临柑膝盖上的擦伤,眼神里满是痛苦,如果他更厉害些,就不会她受伤了。
他气的一直是自己。
他望着徐临柑,眼神满是痛楚,重复道:“你受伤了。”
徐临柑望着他,温柔浅笑,笑的弯弯的眼眸里全部是他,伸手抱住他,下巴靠在对方宽大的肩膀上,“清延,你今天已经保护到我了。”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门外,一个小小身影闪过,本来打开一丝缝隙的门被轻轻关上。
段池渊坐在医疗室前的躺椅上,手中捧着一碗冒着袅袅热气的姜汤,回头看了下医疗室亮着光的房间,神情露出一丝放松,最后移开目光,双手捧着姜汤轻轻吹了一口气,喝进肚子里。
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下去,天边此时是淡粉丝,风带点冷意。
段池渊一边喝着手里的汤,一边想着今天晚上要读什么故事。
“段池渊。”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段池渊朝着声音源头看去,只见肖淮绘正往他这边跑来,他单手捂着一边口袋跑,样子有些滑稽。
“我过来看看你,没事吧。”肖淮绘是特意让他爸爸带着他过来的,段池渊是他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过来看看朋友有没有事情,是他这个朋友该做的事情。
段池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见他摇头,肖淮绘脸上露出笑容,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