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的脊背像是一张坚韧的弓弦,弧度绷直,被商诀掌握在手中,却随时都要被拉断一般。
他眼尾湿气浓郁,红晕粉雾一样蔓延开,手指半搭在商诀潮湿的后颈上,眸子半睁着。
头顶刺眼的光晕落在眼底,模糊成一团又一团的光斑,在光斑之下,郁绥只能看见商诀的一点侧脸,男生半跪下来,在他的腿之间,神色专注地盯着他,眸底的暗色浓郁的惊人。
郁绥觉得浴室里的温度空前的灼热,烫的他头脑发昏,他咬着唇瓣,鼻腔里时不时抖出一点短促的闷哼,又被自己强忍着压下去,却还是耐不住,只好断断续续地叫着商诀的名字。
“商诀——”
“哥……哥哥……”
“商诀,求你,求——”
商诀额前的碎发在不经意间扫过郁绥大月退内侧的皮肤,他漆黑狭长的眼眸淡淡垂敛下来,用一种安抚的语气对郁绥说:“崽崽,我在。”
可惜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用,郁绥手掌弯曲,忍不住将手插进商诀的头发之中,掌心是一片潮热水汽,眼底亦然。
商诀的喉结因难耐而上下滚动了几番,好半晌,才重新抬起头来,郁绥眼前的景象被水汽朦胧成星星点点的光亮,他眼皮颤抖得厉害,拼命想要看清,却还是徒劳。
商诀直起身,双手撑在洗漱台的边沿上,男生的肩膀宽阔,浓厚的阴影压下来,很像某种想要攫取猎物的大型猛兽。
眼泪被商诀用指腹轻柔地蹭掉,郁绥的后背靠在冰凉的镜子上,依稀看清商诀的脸。
男生的唇角有些湿润,暧昧的水渍在光下反射出透明的光,唇色殷红,冷淡的眉眼被谷欠色渲染开,和聊斋里吸人精气的千年狐狸精压根没什么区别。
“崽崽,我不喜欢别人靠你那么近。”商诀凑过来,舔了舔唇,“也不喜欢别人用手段博取你的注意力。”
回想起t大论坛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商诀垂敛下的眸有些冷,“更不喜欢听到别人一直揣测我们什么时候会分手,你什么时候会不喜欢我,什么时候会有新欢……”
他一点一点细数着这段时期的不爽与焦躁,眼眸微眯起来,深深看着被困在自己怀里的郁绥,心底那些阴郁的念头一点一点升腾起来。
他侧过头,又吻住郁绥的唇,嗓音含糊,含着水汽:“郁绥,你会有新欢吗?”
商诀的手轻车熟路地绕到他的后腰上,将人紧紧圈在自己的身前,郁绥后颈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热汗,舌尖被商诀嘬咬得发痛,但还是努力分出心神来去回答商诀的问题。
“不会的,商诀。”
他声线颤抖,双手混乱地搭在商诀的肩上,给出回应:
”不会有新欢,只有旧爱。”
“我……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商诀还在缠着他舔吻,舌尖密密匝匝地掠夺着郁绥嘴巴里的津液,呼吸也被渐渐吞掉,以至于两人分开时,郁绥的下
唇满是一片亮晶晶的水渍。
“崽崽。”商诀停下来,吻落在郁绥微肿的唇侧,又转过去咬人的耳朵。
“郁绥。”
声音密密麻麻地砸在耳边,含着缱绻,钻进沸腾的血液里,郁绥的脑袋晕的厉害。
“嗯……”他咽了下口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的发紧。
商诀张嘴咬住他耳垂的软肉,含着那块儿不厌其烦的磨,嗓音泛着浓烈的酸意:“我看见了,有人给你的邮箱里发求偶的照片。”
其实说是求偶都算含蓄了,里边乱七八糟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隔壁体大肌肉男发来的浑身腱子肉,艺术学院学长发来的人体彩绘邀请,甚至还有人来询问郁绥,想不想体会一下劈腿的快乐……
想到这里,商诀的火气止不住地往外冒,太阳穴也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