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刚拔了针管,容颜想过来给妈妈摁住止血的棉签。
容女士,你女儿又来看你了,真是孝顺!护士小姐笑眯眯地将位置让给容颜。
听见旁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容月檀也是高兴的,温和地笑了笑,摸摸容颜的长发,妈妈没那么虚弱,自己摁着就好了,路上坐车过来累不累?
大病几年,一直拖着没有治好,容月檀已经熬得身形消瘦,摸着容颜的那只手臂上更是仿佛皮包骨头,血管清晰可见,方才扎过吊针的地方还鼓起了一块淤青。
容颜想起小时候的妈妈,还在学校里教书、没有生病的妈妈。
那时即便困苦,但每当妈妈站到讲台上时,手执粉笔,怀捧书籍,总是神采奕然,吐字铿锵,那是一个人民教师的精神,也是一个学者文人的风骨。
容颜面对傅家人的不屈与倔强也多来自于母亲的言传身教。
妈妈我不累!想起从前那些贫穷却平和的时光,容颜眼眶泛酸,轻轻将脑袋靠近妈妈怀里,万般依恋。
还好,有秦医生帮忙,妈妈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重新站到讲台上了。
容颜偷偷地低着头把眼泪憋回去。
我给妈妈倒点热水吧。她看见妈妈嘴角有点起皮了,因为早上有个检查,必须空腹,但还是能喝点热水的。
病房是双人间的,容月檀这一病快一年了,转来市区医院三个月之久,旁边病床上的人换了又换,自上一个病人出院之后,这一整个星期,病房里都只有她一人。
床头柜上的热水壶已经空了,病房里没有烧水的电器,容颜只能去外面走廊上的饮水机里打,来来回回,又是倒热水,又是开窗通风的,忙里忙外。
容月檀靠在床头,心中欣慰却也酸涩,她唯一的女儿,二十一岁的美好年纪,本该在大学校园里读书交友,享受青春,却总是要为她这个重病缠身的母亲忙碌奔波。
她终究觉得亏欠,作为母亲,她很失职,似乎没有给过女儿一天安稳生活。
囡囡别忙了,坐下来休息吧。容月檀温声道。
没事妈妈,我擦完这里先。容颜正在打水拧毛巾,擦拭床头柜。
女孩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纤细腰身下弯,紧窄牛仔裤下包裹着姣好的臀部曲线,少女长成,褪去青涩,行走动作间已经透出了幽婉的风情妩媚。
容月檀隐约看出女儿与从前有些不同,缓缓开口:颜颜,最近是谈恋爱了吗?
我先把昨天的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