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惜是从赵奶奶口中得知简煜麒今天就去美国了,奶奶是想带着她一起去送他的,但是简父怕奶奶经不起舟车劳顿,又不想让儿子跟沈元惜接触,就找了个理由回绝了。
也许两年之后,他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吧,沈元惜心想。生物课上学过,人的身体大约半年就能完成一轮新陈代谢,两年,哪怕是曾经朝夕相伴的人也足以将那些记忆淡化。
“我想出去玩。”沈元惜在电话里对张桀说。
“去哪儿?”
“不知道,哪里都可以,我想去我没去过的地方走走。”沈元惜轻描淡写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我不方便陪你去旅游,你一个人的话我不放心。”
“你可以带我去翡翠公园划船吗?”
“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都没有实现过,我已经十四岁了……”
“你……没事吧?”张桀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像是精神病患者在自言自语。
“想划船叫你们同学一起去就行了,游玩的经费我来出。”
“我的同学都在上辅导班,他们要冲击重点高中,只有我这个笨蛋是大闲人,我去联系他们的话他们只会觉得我麻烦,说我是‘祥林嫂’……”在说这些话时,沈元惜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地播放着她和简煜麒从相识、相处的画面,说着说着,想着想着,终于控制不住眼泪了。
张桀还以为她是因为童年过得不幸福,一些简单的需求没有被满足过才会觉得委屈,连忙答应道:“好好好,明天下午我让邱秘书去接你,带你去划船,别哭了丫头。”
“嗯。”挂了电话,沈元惜擦干了眼泪,拿出毛线来开始尝试着织围巾,她刚跟奶奶学了“情侣扣”的织法,想试着织两条,一条留给自己,另一条留给简煜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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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四点,邱秘书按照张桀的吩咐接到了沈元惜。
沈元惜见张桀不在车上,便问:“那个讨厌鬼呢?”
“讨厌鬼?”邱秘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哦,您是说张总啊?”
邱秘书在心里幸灾乐祸起来,果然张桀是个“过街老鼠”,人人都讨厌他,连他这么宠着爱着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对啊,他不是说要带我去划船的吗?”
“是这样的沈小姐,张总他身份特殊,公园里人太多,不方便跟您坐一辆车,怕被人看到了说闲话,就先去船上等您了。”
“他什么身份啊?便衣警察?还是地下党的特务啊?”沈元惜不理解,明明是他没完没了地缠着自己,现在他还害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