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他顺带和爸爸妈妈出了柜。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莉莉娅和江冬昊彻底遵循了他苏醒那天的诺言。
“只要你好好的,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领回来个鬼我们都能端茶倒水。”
“不是鬼,是小神仙。”
所有障碍已然扫平,他的小神仙几时能够回来?
与通知书一起来的还有一张来自鹤裕的喜帖,落款人是虞弈和南辞欢。
他理所当然地成了伴郎,辞欢套上婚纱后朝他打趣道:“当年你说服我褪红衣换白衣,原来是为今时今日做准备。”
虞家的人显然都很诧异为什么他能做伴郎,法阵的作用之下,江屿澈于他们而言就是陌生人。
唯有南星看了他好久,才试探地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伴郎席上还空出了一个位置,却没有人再需要江屿澈来挡酒了。
典礼过后,江屿澈留在了鹤裕,很快又和南星打成了一片。
“我老家在泉川,不过我太奶奶前段时间去世了,估计也没什么理由再回去了。嗯?我五伯吗?你怎么想起来打听他了,他呀,不知道怎么想的研究起中药来了。隔行如隔山,我祝他成功吧。”
“庙会啊,有啊有啊,不过是祈福庙会,有点民俗巫术性质,绝对不迷信,也没有固定的供奉者。”
“江国国君?那是谁,我只知道鹤裕和泉川的确出过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具体是不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是将军还是国君,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都叫他路岭。”
咒骂也好,夸赞也罢,言语中没有半点狐仙的影子,他为了能留名世间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遗忘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然而路峻竹不该被遗忘,郁青曾在安慰他的时候说过,只要他还记得他,路峻竹就永远存在。
喝了酒后他右臂就隐约有灼烧感,之前也有几次,或许抽空该问问这是不是纹身留下的后遗症,可惜他的纹身已经无影无踪。
南星又喝醉了,扯着嗓子喊师妹要醒酒汤。等辞欢把醒酒汤端到他面前时他醉眼朦胧地说:“我只有一个师妹呀。”
醒酒汤下肚,他咂咂嘴,有些怅然,“怎么不是那个味道了?”
匆匆三年过,江屿澈吃完晚饭后在里跑步,嗅到花香后忽然意识到又是一年丁香开。
他掏出手机调整角度拍了张照片,存入了私密相册中。每当他打开一次私密相册,就要翻到最下面那个时间地点都未知的视频再看一遍。
那个视频里没有人,背景是老旧的红木格窗,从开始到结束只缓缓淌出一道柔和的阳光。
只有江屿澈知道,镜头没有记录下的东西,阳光替它做到了。
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屏幕脏了,今天的视频无故出现了两个黑影,江屿澈伸出手指想要擦拭一下,黑影却逐渐凝成了两个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