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接过豆兰手里的探照灯,鼓起勇气转身看过去。
他背后确实躺着一个死人,从模样辨别出是易叔身边的伙计。
之前就是这个哥们儿开车送祝元去的黄家,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易叔不是带伙计去了耳室吗?这会儿他怎么死在这里?
这哥们儿被开了瓢,鲜血染红了半边脸,是死的不能再透了。
祝元闻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又不敢伸手去摸一下他的伤口,所以判断不出他死了多久。
“这怎么搞?”
豆兰战战兢兢,抓住他一条胳膊给自己壮胆。
祝元当然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往前去看看。”
两个人用跪趴的姿势在夹层中缓慢的挪动,祝元一直在祈祷,待会儿看见的可不要是一排尸体,且都是他认识的人。
但似乎是想什么来什么,很快,他们又见到了第二具尸体,也是易叔身边的伙计,跟前一个人一样的死法。
两个人算是彻底慌了,想不明白易叔他们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而且有人死去,他们在下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到,说明他们死的悄无声息。
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有什么,竟然让他们连反抗和呼救都没做到,就这么大睁着眼睛不甘心地死掉。
要知道,易叔这次出门带的都是他目前身边能挑出来的好手。
祝元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鼓声,在第三具尸体出现在眼前后,豆兰的精神首先坚持不住了。
“我不往前了,我要回去!”
祝元能听出她哭了,在斗里,身边同伴悄无声息地死去比见到长毛粽子更为挑战人的神经。
“求你了,我们倒回去吧,我们回主墓室吧!”
豆兰拉着他的手,哭得很厉害。
“回去,你就不怕死吗,”
祝元感受着豆兰紧攥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心中也忐忑得很,
“杀了他们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毋庸置疑‘凶手’还在这个斗里。”
“你叔叔说让我们留在墓室里,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豆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他,
“大不了我们退回主墓室,打洞跑出去,就跟之前一样,盗洞我还是会打的,你相信我。”
小丫头这会儿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祝元眉心抽痛,实在拿不定主意。
他现在其实怀疑,这些人就是被“易叔”给干掉的。
要么这些伙计本就有异心,易叔其实是借这个机会将他们带过来一网打尽。
要么就是这个从国外回来的“易叔”根本是个冒牌货。
祝元跟他十几年没见拿不定主意,但这些伙计曾经跟他朝夕相伴,隐约发现了端倪被灭口。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性的话,祝元对易叔来说便无所谓,只要不妨碍到易叔的计划就好。
可就怕万一赌不对,他们现在面临是第二种情况,那假易叔已经铲除了这么多怀疑着,抹了他也就顺手的事儿。
当然田豆兰这个小丫头,也不会让她活着出去的。
祝元咬住舌尖,迫使自己在恐惧中生出冷静来思考。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大概两分钟的犹豫之后,祝元做出了判断。
“在倒斗方面你有经验,判断路线的大概距离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祝元对豆兰说,
“你仔细算着点儿,我们再往前爬个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