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怔怔盯着自己脚踝,惊惧交加:“可你要烧我,那茶杯还冒着火呢!”
陆远嘿嘿笑着:“放心,烤成猪蹄咱们一起吃!”
小乔见陆远笑得坏坏的,没来由一阵心安,细心感受一下,那茶杯扣在脚踝上,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点灼烧感,只有一点温热,很显然她的脚不会被烤成猪蹄。“你这混蛋,干嘛总吓我!”
她恨恨瞪了一眼陆远,盯着脚踝上的茶杯一阵出神,眉头轻挑:“这是张仲景《伤寒论》里的角法吗?”
“角法?”
陆远心头疑惑,这名字根本听都没听过,不过他神色自若,随意点了点头:“对,张仲景教我的,角法!”
“真是角法!”
小乔舒了口气,看看陆远,心中疑窦丛生,只觉得自己夫君越来越神秘,好像什么都会。论诗词,他出口成章,论武艺,他一击败退孙策,论才情,他常有惊世之言,现在竟然连张仲景的角法也会。小乔明眸闪动,难道张仲景上次前来庐江,就是为了教自己夫君?怪不得自己想拜师张仲景,最终却被拒之门外……陆远此时又打磨好几个杯口,以麻布加灯油当做酒精棉,呵呵笑道:“还有两个穴位,你别怕,一点都不疼!”
小乔身子一紧:“在,在哪?”
“肚子上,烧不坏!”
陆远将火罐引燃,静静等着火候,乐呵呵道:“你呀,跟你说真话,你偏不信,吓唬你,你又怪我……”小乔匆忙起身,红潮盈面:“不行,快将我脚上这东西拿走,我不治了,那不能看……”“我是给你治病,谁要看你!”
陆远随意说着,这时代的女人会把脚都当做私密,可他来自后世,美女们穿着凉鞋出门,还没哪个色狼会盯着别人的脚猛瞧呢,肚皮后背也同样,没人会多看几眼!小乔大急,脸色鲜红欲滴,桃腮粉颈满是红云,语带哀求:“不,不行,我们又没成亲,你快放开我!”
“治病呢,别闹,没成亲也可以先洞房啊……”陆远扶着小乔,乐呵呵道:“上古之人求偶时,拿个石头砸晕对方,扛进自己山洞的房子就叫洞房,你昨夜用扳指砸了我,我才留在房间,这里岂不就是洞房!”
他说话间向上一撩小乔裙摆,随即整个人呆滞当场。乱花渐欲迷人眼,冰肌玉骨,一片莹白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让他一身气血直往头上涌。小乔呼吸一急,胸口剧烈起伏,身子瑟瑟发抖,却猛地闭上双眼,像头待宰羔羊,正在掩耳盗铃。陆远呆了半晌,才定了定神,强忍着满脑子旖旎念头,看着娇躯上最后两个穴位,目不斜视,扣上了火罐。房间里一阵沉默,静得似乎能听到一对男女彼此的心跳。陆远心中甩掉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终于等到一盏茶时间,将三个火罐一并取下。他小心翼翼将小乔的衣裙理好,语气忐忑:“婉儿,腹痛好了吗?”
“不疼了……”小乔依旧满面霞红,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自镇定:“角法果然神奇,我之前听说角法需要用外力吸气,没想到是用火!”
“我改良的……”陆远讪讪笑道:“婉儿,刚刚的事是个误会,你是我的妻子,我岂会对你乱来,我只是不知道女子的衣着习惯……”“嗯!我知道,毕竟你昨夜都没有乱来!”
小乔声若蚊蝇,素手纤纤,牵着陆远到了铜镜前,满面柔情道:“我来为你束发吧,你发过誓的,为你束发的情义你便不会抛弃……”陆远心头一亮:“好!”
他在铜镜前坐定,看着镜中小乔的俏脸,呵呵笑道:“婉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情,纯真质朴,灵动跳脱!”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小乔含情脉脉,为陆远理着发髻,浅吟低唱:“陆郎,我自幼骄纵,生性顽劣,受不得委屈,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温婉,还望陆郎担待……”“平生唯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陆远搜肠刮肚,终于憋出两句:“婉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乔娇羞的脸色中带着明媚春光:“嗯,发髻理好了,你转过来吧!”
陆远转过头来,见小乔伸手入怀,不由疑惑问道:“你又腹痛了?”
小乔呆了呆:“我扳指呢?”
“你找扳指干嘛?”
陆远想着刚刚小乔的柔情,心中甜蜜,不由柔声道:“婉儿,我们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你还找扳指,难道还想打我?”
“为你束发的女子你不可弃,这是你的誓言!”
小乔羞恼的神情中带着狡黠,轻哼一声:“死生契阔,这是你给我的承诺,今生不可负我,但我平生受不得委屈,你之前如此对我,不该挨打吗,快把扳指还我!”
陆远愕然:“那你刚才就是为了这个承诺?”
“情义是真,生气也是真!”
小乔脸色不禁一红:“有情义,便不许我生气吗,我藏在怀里的扳指你也敢偷,这就是你昨夜做的好事!少废话,快把扳指还我,否则我就去找太守大人索要!”
“别闹,这点小事何必惊动他!”
陆远面不改色:“你身系一县安危,是皖城的父母官,要多为百姓做主,区区一枚玉扳指,为夫帮你找!”
“父母官……那我岂不是县令了?”
小乔下巴扬了扬,斜睨陆远:“你这刁民,见到本官,还不奉上扳指,赶紧来拜!”
陆远忍俊不禁:“好,拜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