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哄,都无法哄得好赵川瑒。
就当我万念俱灰,想暂且放弃时,赵川瑒终于大发慈悲地回了讯息。
「你问我为什么会吃醋?」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当晚,在我入睡时,我做了一个梦。
准确来说,这不是梦,是我对过往的回顾。
人们不是生来,就懂得知足和常乐。至少在我的身上,不是这个样子。
我也曾经有过虚荣,想要拥有新的衣服、鞋子、包包、手錶和一隻崭新的手机。
不想要被别人比下去,更不想要因为穿一件发黄的白衬衫,被人指指点点。
在我读国中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自己这不怎么富裕的家庭。
讨厌去不断去帮佣和当清洁工的妈妈,讨厌日以继夜都在工地开挖土机的爸爸。
讨厌,他们没有钱让我买零食和小玩具。
纵使我没有把伤人的话说出口,在我的心中,仍是鄙夷这样的父母,厌恶他们给我的一切。
甚至连,爸爸从工地带回来的免费便当,都很讨厌。
只要爸爸带便当回家,我就会很生气,觉得他又在佔工地的便宜,像个乞丐,连自己买便当的钱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使我食不下嚥,每次都只把饭吃到一半,菜还剩一堆。
妈妈以为,我只是不习惯吃外食,会默默替我煮一碗麵,哄着我吃下。然后把便当重新闔上,冰到冰箱里。
我看到妈妈的举动,深信她是在冰厨馀,隔日就会把吃剩的便当拿去丢。
直到有一天,我考完期中考提早放学。
我回到家,看见妈妈正坐在餐桌旁,用汤匙挖着纸盒内,乾瘪冷硬的白饭……我站在玄关,僵硬了很久很久,久到妈妈津津有味的,把白饭和残馀的配菜,吃得一乾二净。
这或许,是妈妈的第一餐。
「妈。」意识到这件事,我的近视突然加深了。当下的我,竟然看不清楚她。模模糊糊,好像有什么液体滑过脸颊。
妈妈发现我回来,匆忙且狼狈的将便当丢入垃圾桶,试图掩饰这一切,并对着我挤出一个尷尬的笑容。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我面前,手足无措,像是即将面临审判的犯人。
可是她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