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被鬼面婆婆架在身上,风驰电掣,一路林木森森,伴着微风徐徐,顿生一股浓浓的苍凉之感。
鬼面婆婆架着两人径直来到谷顶绝壁之处,只见这里苍松悠悠,溪涧流水潺潺,两旁灌木茂盛,山谷虽美却无暇欣赏,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悲情。
鬼面婆婆突然大声喊道:“老不死的东西,你还活着吗?”
连叫了几遍,并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李吉见鬼面婆婆站在悬崖绝壁边缘,莫名其妙的乱吼乱叫,神态近乎癫狂,心中不禁暗暗道:“此处四周悬崖绝壁,谷底深不可测,所立之处岩面十分光滑,稍有不慎便可能跌落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难道老婆婆是患了失心疯?又抑或要来此寻短见?她无意眷念人世便罢了,何苦非得要拉上我们俩垫背?
今夜犯在她手里,九死一生,我命卑微,出身平凡,还不如路边的草芥,不名一文,死了便死了,只可惜萧灵儿出身高贵,才貌超群,却也要莫名葬送于此。”
可惜鬼面婆婆封住了他的穴位,动弹不得,李吉只得干瞪眼,啥事都做不了。
鬼面婆婆站立在悬崖边缘凄凉地望着脚下,如雪般洁白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一行血泪从她眼中默默流下。
她忽然大声嘶吼,嗓子也吼哑了,声音变得嘶哑难听,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老不死的东西,你再不出来,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两个年轻后辈碎尸万段了……”
说完,鬼面婆婆长袖一甩,忽然弹出一团紫色的烟雾,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扑鼻而来。
李吉和萧灵儿暗叫不妙,虽然迅速屏住呼吸,却仍然吸了一些烟雾进去,那烟雾并没有味道,可是吸入之后,顿时感觉到胸口为之一窒。
“岂有此理,贼婆娘不顾身份竟对两个后辈下此毒手!”
这一声极其突兀的阴沉嗓音,骤然出现,又近在耳畔,登时让人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飘忽在眼前,是一名须发皆白的青袍老者,脸色有些惨白,一缕缕雾气从体内散发出来,环绕在他的身周,将他整个人的身形遮掩得若隐若现。
李吉与萧灵儿对视了一眼,心道:“这疯婆子居然如此险恶,暗里下毒。刚才吸入的紫色烟雾肯定是剧毒,虽然只是吸入了一点点,可是那毒雾对身体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他已经开始了头晕的征象,从他的位置望下去,感觉天旋地转,夜色中的景物也变成了重影。
鬼面婆婆狞笑道:“老不死的东西,你终于出来了!”
青袍老者怒道:“贼婆娘深夜在此鬼哭狼嚎,苦苦相逼,何必如此呢?”
鬼面婆婆向前走了两步,满头白发迎风飘扬,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道:“九州大陆之上,老身用毒天下第一,世间没有我配制不出的毒药。老不死的炼制丹药,解毒无双,天下之毒没有你解不了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无法赢过谁,今夕只要你胜我半筹,我便不再纠缠于你,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青袍老者道:“贼婆娘,此话当真?”
鬼面婆婆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青袍老者道:“老夫自诩精通天下医术,曾定下规矩,只要我肯救之人,还没有救不了的,如若救不了,我便一命抵一命。但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比试,何必为难这两名小辈呢?”
鬼面婆婆道:“老不死的东西,不逼你的话,你会出来吗?何况我这新配制的毒药乃天下至毒,一定要用在年轻男女身上才能彰显其药效。”
青袍老者面露异色道:“你又配制了什么新毒药?”
鬼面婆婆道:“我已然在这两位年轻人身上施了毒,你自己钻研去吧!”
青袍老者轻声叹道:“你我原本师出同门,早年闯荡江湖,山林草莽,江河湖泊,踏足大江南北,拜会天下炼药师,用毒解毒,当今天下无出其右。
我们过于痴迷于炼药本身,常年隐匿于深山野林、悬崖绝壁之处,寡言少语,性格孤傲,鲜与人打交道,言行举止不合常人法,凡事只凭心中喜恶。你却嗜毒如命,专喜拿活人做实验,老夫擅长解毒,虽然一一解救,未曾失手,但世人皆以为我们是怪物,更无人与我们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