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这回真是病了,被气出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去椒房殿告了假,显然是觉得丢了脸面,不好出门。
季寒苏坐在后边,看了一眼空着的椅子,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应是把人得罪狠了。
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赵琚要是真被她的人请走,今儿个被阖宫嘲讽的人,就是她季寒苏。
虽说想要占便宜,有时候不得不先吃点亏。但有的亏,却很是没有必要。
手里的美人扇,轻轻摇动,没一会儿,别的嫔妃也都到齐了。
舒嫔与季寒苏相对而坐,隔着中间四五米的距离,也不妨碍她和季寒苏说笑。
言语中的幸灾乐祸,再单纯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听说昨个儿晚上,季妹妹的合欢宫很是热闹。有人装模作样故技重施,想把皇上请过去。”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等到半夜,也只等到几个太医,真是笑死人了。”
那些以往与安妃有过节的嫔妃,都没忍住嬉笑出声。
许美人道,“谁说不是呢,她往日目高于顶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皇上多去谁那里几回,她就千方百计把人叫了过去。”
“以前吧,病不病的,咱们也不清楚。不过这回,应该是真的病了,被自己给憋屈病的!”
她原本是皇后的陪嫁侍女,皇后有孕之后,便提拔她做了侍妾,去伺候赵琚。
虽不得宠,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即便入宫后,仅被封了个美人,赵琚根本就记不得她这么个人。
可只要不犯下大错,有皇后在一日,她便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要是谋划算计她,就是打皇后的脸。
舒嫔笑道,“噗嗤,这么会说话,还不快多说点儿。”
许美人笑着说道,“您这么一夸,我把要说的都给忘了。”
“还是季妹妹得皇上喜欢,皇上不忍心让她伤心。”
“要是换成我们这些人,独守空房就算了,第二天过来请安,还要看人家脸色。”
她就知道,最后一定会扯到她身上!
季寒苏笑道,“许姐姐可真是抬举我了,皇上的圣意,岂是随意能揣摩的。”
许美人道,“我一向心直口快,但也没其他心思,妹妹千万别想到别处去了。”
不要想到别处?这话说得,就算之前没有往其他地方想,这会儿也不得不多想了。
季寒苏正要开口,静思(容妃)先她一步说道,
“好了,你就别打趣季昭仪了,她脸皮薄。何况刚才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说到点子上。”
“什么点子上,容妃姐姐快说!”
“就是,刚到要紧的地方,可不许说一半咽一半的!”
其余嫔妃都看向容妃,容妃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继续说道,
“这夜深露重的,要是换作你们,可愿意平白多出一场辛苦?”
容妃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瞧她那别有深意的表情,略带促狭的眼神。
到底是相交多年的姐妹,舒嫔和许美人,一下就猜出了她的话中之意,大笑起来。
其余嫔妃虽有不明白的,但看几人的反应,很快就转过弯儿来,也都捂嘴笑了起来。
季寒苏看得不明就里,这里面难道还藏着什么密码,唯有王府里出来的老人才能听懂。
好奇之下,季寒苏将目光投到旁边坐着的丽嫔,
“丽嫔姐姐,你们怎么突然都笑得这么高兴?可否和我也说说?”
丽嫔笑而不语,轻轻挥了挥手,让季寒苏附耳过去,小声解释起来。
好家伙,谁说古代人含蓄保守的,这说起黄段子来,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还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