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死!
死!
她必须让元素死!这个贱人,今天必须死!
她挥着手里的水果刀哈哈大笑着,她要亲自割断这个女人的喉咙,她要亲自结果了她的性命,她要看着她的鲜血像泉水一般往外冒。
可是,因为紧张,她的双腿竟有些许颤抖。
“你这个疯子……”不曾想,哭得晕天暗地的朱彦,速度竟然比其他人都快,蓦地站起身就拦腰抱住了白慕雅,声嘶力竭地叫嚣着将她往外推,“疯子啊,我只是叫你来给那个女人点颜色瞧瞧,我没有让你撞死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我要你给我的儿子偿命……”
被她这么不要命的抓扯着,白慕雅脚下有些虚浮不稳,极力想挣脱她的钳制却不能够,钱仲尧出事儿让朱彦失去了理智,她咬牙切齿地反手抓着刀把手,就想往白慕雅身上扎,两个人扭打了起来。
“疯子,白慕雅,你这个疯子,你的心肠好歹毒……”
“哈哈,我不过是为了爱,而你比我更歹毒,你又为了什么?……都是你,是你找上我,让我在亲子鉴定中心做主任的舅舅在dna鉴定书里捣鬼,说那个贱女人是你老公的女儿……是你打电话通知我今天在这儿举行百日宴,也是你叫我来收拾她的……哈哈,撞死了你的儿子,是你咎由自取……哈哈……”
“不……不是我,我要你给我的儿子偿命,我只是恨那个女人,恨他们两母女,她们都是贱人……都是贱人……也你是贱人,恶毒的小贱人……”
“你是恶毒的老女人……哈哈……”
笑话!真是天字号的第一大笑话!
看着她俩疯子似的扭打,不管是钱老大还是其他人都没有上前去,甚至都没有人动弹,谁都无法接受钱仲尧被车撞,竟然由朱彦。。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竟扭打到了公路上,
而此时,公路上再次疾驰过来一辆重载的大货车。
不知道是哪根儿劲抽了,朱彦咬牙切齿地迸发出了全身的力量,猛地拽着白慕雅,两个人同时往公路中间滚去,她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恨意,脸色苍白骇人,如同传说中的鬼魅一般,面目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她要报仇,为自己苦命的儿子报仇,所以,她饶不了白慕雅,也饶不了自己……
“去死,大家一起去死……哈哈……儿子……仲尧……妈妈对不起你……”她嘶吼着,目光淬毒般阴冷,带着玉石俱焚的歹毒和恨意让自己和白慕雅同时往大货车撞去。
大货车收势不及,更没想到他俩会撞上来,刹时之间,两个女人,如同两只飞舞的血蝴蝶一般,被大货车的冲撞力高高抛起,然后跌落在地。
……
场面更加混乱,人群嗡嗡作响,元素还被钱仲尧压在地上,什么都听不清,但她看到了车撞的一幕,傻傻地、震惊地看着,脑子里无法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昏迷的钱仲尧却被朱彦撞车前的嘶吼给唤醒了,艰难地扭头望着血泊中的母亲,他的嘴角微颤,虚弱的笑容有些诡异,小声喃喃:
“妈……你先走,儿子一会儿来陪你……”
听到他出声儿,元素骇然一惊,睁着意识涣散的眼睛望向他,脑子被这碜人的血腥味儿冲得有些迟钝,心狂烈地跳动着,像被人给紧紧揪扯住一般,痛得不能自抑。
要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比死亡更能拨动人的心弦了。
在死亡面前,一切的恩、怨、情、仇通通都会烟消云散,而仲尧,你为什么要用生命来保护我?守着这样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情,你值得么?
值得么?!
刹时之间,一些遥远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还记得那年那月,在军区的大礼堂里,那个儒雅帅气噙着阳光的男子走向他,轻轻笑着‘嗨’了一声:
“你好,同学,我是钱仲尧,咱们交个朋友吧?”
那眉,那眼,一如当初,而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只能哆嗦着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泪水扑漱漱流下:
“仲尧,你怎么样了?你要坚持住……快,快扶他起来送医院,他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