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
七年而已。
很快就能,过去。
他会给她丰厚的酬劳,施舍一毫一厘她梦寐以求中的爱意。
牢狱生活的第七年,眼看着就要走到头。她出狱了还不到一周,就死在他眼前。
得到的时候永远不会珍惜,这是男人的通病。
起初,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感叹了两声可惜了,再叹几声她没有福气。好日子马上就来了,人偏偏就死了。
男人自认冷静,帮她体面收拾好后事。联系殡仪馆替她收敛,特意和工作人员嘱咐过:“她生前爱美,给她化个妆吧。”
后面的葬礼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生前朋友确实不少,但在她有过案底这事之后,走的走散的散,没人再与之往来。
火化,入葬,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她墓碑上的字是他帮忙刻上的,刻刀锋利,还伤到了他的手,从手掌心里流出的血落在墓碑上,他也没有擦掉,静静看了三秒,然后让人搬了过去。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生死。来来去去,已经麻木。
从他十几岁出来闯社会,到他三十岁这年手上就沾了很多条人命,他的狠不是在嘴上,而是最无情的行为。
若说爱他感觉自己也是爱过陆茴的,这种感觉伴随着她卧室里的旧物日久弥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会因为她生前的一封信去赴一场鸿门宴。在那场有备而来的宴会中他留下了一条命却失去了一双腿。
他总以为自己能很快就忘掉一个人。事实狠狠打了他的脸,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再到六十岁,老的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她,望着她十七八岁时候照的照片,对着照片回忆过去。
他的一生作恶多端,但是命却出奇的长,活到八十岁才死。没有爱人,无儿无女,毫无牵挂离开人世,醒来却被老天爷开了个玩笑似的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但是陆茴消失了。她不见了,甚至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男人也是用尽所有代价,到现在才找到她。
手下轻声提醒,“先生,到家了。”
男人其实没有睡着,他睁开眼,“嗯。”
他下车,坐在轮椅上,“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另一边,东北大哥把自己劝粉从良的故事说给陆茴听,唾沫星子往外飞,“我告诉你,那个男的被我骂的一个屁都不敢放,估计以后就变乖了。”
陆茴比较震惊自己还有男粉丝这件事。
东北大哥特别义气拍了她的肩膀,“想啥呢?你男粉不是挺多,之前那个长发美男不就是你的头号粉丝吗?”
“可拉倒吧。”陆茴和他道了谢,安全从公司撤离回家。
盛家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徐琴忙完自己的事情空下来就又开始管她,陆茴这个她和前夫所生的女儿现在成了她稳固地位的工具。
“谢先生对你似乎很满意。”
“您说的谁?”
“谢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