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日,是殷予怀前二十年中,从未想过的幸福时光。
他们又去了一趟桃灵寺,这一次,没有颓玉,只有殷予怀和梁鹂。
两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内,殷予怀翻着医书,梁鹂吃着点心。时不时,殷予怀会放下手中的医书,为梁鹂斟茶。
梁鹂的手上有点心,不方便,殷予怀便坐近一些,抬起手,轻柔地喂梁鹂喝水。从前,殷予怀从未伺候过人,但是此刻,一切都无师自通。
梁鹂咽下口中的点心,眨了眨眼:“殷予怀,我一直这样吃点心,会不会变胖?”殷予怀捏了捏梁鹂的手:“不会的。”
梁鹂轻声一笑:“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无论我会不会吃胖,你都会爱我吗?”殷予怀捏紧了梁鹂的手:“从哪里看的这些话,如何能够将爱如此轻浮地说出口。”
“殷予怀,那你爱我吗?”
“爱。”
梁鹂轻笑起来,差点被点心呛到:“殷予怀,你这便不轻浮了?”
殷予怀无奈,眼眸中很是温柔:“那你再问一遍?”
梁鹂很配合:“殷予怀,我一直这样吃点心,会不会变胖?”
殷予怀先是很认真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更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答案:“不会的。”在梁鹂即将说话的那一刻,他倾身上前,扣住了梁鹂的手,将人压在马车上。
两人的眸对视着,殷予怀闭上眼,虔诚地吻了上去。
他将那些爱意糅进这个轻柔的吻里,呢喃声中告白:“梁鹂,我爱你。”
梁鹂轻笑了一声,搂住了殷予怀。
*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
虽然已经有路,马车可以直接上去了,他们上次来桃灵寺,马车也是直接上去的。但是上次是因为殷予怀的身体,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此次便还是选择走山去。
不是下雨天,路并不陡。
殷予怀一手牵着梁鹂,一手为她打着伞。
上山的人,一如既往地多。殷予怀牵着梁鹂的手,小心将她护在怀中。梁鹂弯着眸,轻声说道:“这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个瓷娃娃。”
殷予怀原本低着头,听着梁鹂说话,闻言一笑:“那瓷娃娃,可不能摔着碰着了。”说着就要抱起梁鹂,梁鹂轻声一嗔,手拍了殷予怀两下。
殷予怀本就是玩笑,此时自然乖乖放下。
他牵着梁鹂的手,两人一步步迈着台阶。
从前他不信佛,但是现在,殷予怀看向身旁的小姑娘,他愿意去相信了。
他会拥有鹂鹂的余生,这般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发生,还有什么可以不相信的呢?
走到后面,路有些陡峭时,殷予怀便搀扶着梁鹂。
等到两人到了桃灵寺前,都看向了那块石牌匾。
这是殷予怀,第一次仔细看这块牌匾。他们足足驻足了一刻钟,最后望向彼此的时候,都摇了摇头,异口同声。
“没什么特别的。”
“和别的地方也一样。”
相视而笑的那一刻,殷予怀扣住了梁鹂的手,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殷予怀,今日天色又晚了,我们明日再下山吧。”梁鹂一边看着一旁的桃树,一边拉了拉殷予怀的手。
这般要求,殷予怀如何会拒绝,他应下:“好,那我们先去寻师父,安排两间斋房。”
梁鹂停顿了一瞬,对着殷予怀招了招手,殷予怀弯下身子,梁鹂踮起脚,轻声说道:“殷予怀,我们需要两间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