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亦临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深知瞿亦临一定非常痛恨自己。
陆时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这对瞿亦临来说,不过是自我赎罪罢了。
陆时言,低头吻了一下瞿亦临的唇,“要不然,那我也下次再去见阿姨好了。”
陆时言刚要转身,从他怀里脱离,就被瞿亦临抱住了腰身,整张脸埋在他身前。
“这次就去。”
“我已经很久没去见她了……”
陆时言没有拒绝,而是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手感不错,像撸小奶狗一样。
瞿亦临在他怀里抬头,“言言,你在撸狗吗?”
陆时言还又摸了摸,“嗯,一只独自舔伤口的小奶狗。”
瞿亦临:“……”
被陆时言这么一闹,他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牵起陆时言的手起身,“走吧。”
——
陆时言母亲所在的疗养院有些偏远,不过也胜在僻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周逞那个狗东西找到他母亲,这家疗养院的安保都是极好的。
当然医疗也是顶级的。
疗养院所有的花费,也都是瞿家支撑着。
原本这家疗养院都快开不下去了。
不过如今也焕然一新,疗养院里也有许多病人。
听瞿亦临说,里面也有一些交不起费用的人,也都是瞿公在支持着。
陆时言知道,怕是瞿公也在给自己女儿积德。
私下里,瞿家做了不少慈善,不过从来没公开过。
基本也都是以他母亲的名义做的慈善。
“她刚开始发病的时候,其实都不能见到我。”
“那时候我甚至庆幸,幸好我不像那个人渣。”
瞿亦临如今淡淡地对陆时言讲述以前的事,但心里怕是很难过。
“对她来说,我的存在就是她痛苦的根源。”
“可恨的是,我竟然还回了周家。”
瞿亦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时言,“言言,她一定很痛苦。”
“因为我和那个人渣一样卑鄙无耻。”
陆时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不是瞿亦临,不会随意评价他的所作所为。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知他人痛,莫议他人短。
“瞿亦临,你越是妄自菲薄,是否真的让旁人觉得这是你母亲的错?”
瞿亦临短暂沉默。
“在我看来,阿姨痛苦的根源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周逞。”
陆时言直接上前拽住了瞿亦临的衣领,面色认真,从他嘴里吐露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在往瞿亦临的心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