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凡義听得懵懂。
“我的意思是,我们梨花宗的弟子,一辈子,只能与同一人连同心符。也就是说,你师父既然与你共用了同心符,这辈子就不能再与他人共用同心符。”
“同心符这么独特偏执吗?师父待我实在太好啦!”
“当然啦!”洹言继续解惑道,“我们上上一代宗主,是个女宗主。她爱上另一个宗门的男宗主,然而那宗主却风流不羁四处留情。我们女宗主英明神武,毅然决然将对方拿下,还结为道侣。不过对方花言巧语惯了,女宗主为得知丈夫心中所想,便创出了这独一无二的同心符。然后嘛……”
“然后怎么啦?”凡義追问。
“然后二人心意相通,彼此间再没了秘密。”
“那是好事啊。”凡義脱口而出,“没有欺骗,没有谎言,把彼此都看得干净透彻。”
“起初也是好事来着,不过没出三月,这对道侣便分道扬镳,从此相忘于修真界。女宗主嫌对方俗不可耐下流无耻,对方嫌女宗主口不应心嫉妒成性。”
“不是同心符吗,怎么成了离心符?”凡義感慨。
“是啊!”洹言也跟着叹口气,“所以我手里这一对儿同心符,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用在谨行大美人儿后背。”
第二十章被勒索了
梨花宗弟子也分男女,不过男女比例悬殊,大概是二十比一。好在修道之人,好些都耐得住寂寞,孑然一身的修士,也不在少数。
洹言亲自将凡義带到外门女修的精舍,又吩咐看门的老阿婆好生照顾。看门的老阿婆,已经一百岁有余,修为停滞在炼气中期,已经近一个甲子。
“洹言师弟放心,老婆子一定照顾好初来乍到的小师侄。”老阿婆咧嘴笑了笑,露出透风的牙齿。
“一定要照顾好啊,她可是祈鳳收的徒弟,别让其他人欺负了去。”
“放心放心,老婆子一定好好照顾。”老阿婆点头哈腰的回应。
洹言满意点点头,摘了一束梨花,御剑而去。
“老阿婆安好啊。”凡義笑着跟老阿婆打了招呼,然后空着一双手,大摇大摆地踏进精舍。有同心符在,有祈鳳在,她就满是底气。
“哎,也是四灵根啊,将来接我的班,倒是合适。”老阿婆在凡義身后念叨了两句,一副老态龙钟之态,面色青紫,隐约透着死气。“进门左拐最靠墙的一间屋子,还有两个空位,你以后就睡那里。”
“知道啦,谢阿婆!”凡義背脊一寒,赶紧加快脚步逃离。
左拐最靠墙的屋子,很是有些老旧,跟门前歪脖子的梨花树,一样有了年头。
“师父啊,为什么梨花宗里还有这么破旧的屋子?其它屋子都还好,为什么就这间,格外破旧。”凡義一边推门,一边借助同心符问。这个时辰,外门弟子都在大坝练剑,所以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人。
“你说的那屋子,是第一代宗主的故居,历史厚重。空置了几十年,因为今年多收了女弟子,所以才临时腾出来的。”
“原来是老祖宗住过的屋子!”凡義站在屋中央,对着四面八方都鞠了躬,嘴里念念有词的道,“缘分啊,老祖宗,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凡家村子孙,前不久还被村民尊为了大祭司。老祖宗安好,老祖宗保佑,一定保佑弟子修道有成,千万别跟门外老阿婆一样,无可奈何的等死。”
“能保佑的不是第一代宗主,而是你自己。”祈鳳道,“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与你那些师叔师姐汇合。”
“是,师父!”如今梨花宗,就她的辈分最小,就算见着年纪比她小的,也要唤一声师叔,真的有些无奈。
祈鳳漠然道:“若是能早些到筑基期,比你早入门的,都得改口唤你一声师叔。”
“那好,徒儿尽力。”凡義握拳发誓,一定得勤快努力,至少得超过门外那老阿婆去。
屋里有桶,院子里有井,凡義打了水,将自己一身洗干净。
老阿婆递给凡義一套半旧的道袍,啰啰嗦嗦的回忆往昔:“我当年,也是你这般年纪,进的宗门……”
凡義一边穿着道袍,一边洗耳恭听。
老阿婆扬了扬死人一样的嘴角,超凡義伸出五根枯枝一般的手指:“十粒元气丹,谢谢。”
凡義系腰带的手停了停,不解道:“什么十粒丹药?”
阿婆笑道:“你身上的道袍,我刚才给你的,十粒丹药。”
“老阿婆,你这就不对了,你这半旧的道袍,连半粒丹药都不值。”凡義摊了摊手,“而且我身上你也看到了,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先记账也可以。”老阿婆的死人脸又有了笑意。
“那衣服还你,帐就一笔勾销。正好我那旧衣服穿着也舒服。”
“这可由不得你!”老阿婆毕竟是炼气中期,一出手便掐住了凡義纤细的脖子。收拢了两根枯枝手指,老阿婆阴森森的笑道,“你是祈鳳的弟子,一定是不缺丹药了,见面收你十粒丹药,不算过分吧。”
“你既然知道我是祈鳳师父的弟子,还敢如此对我,难道不怕我告诉师父吗?”凡義尽量拖延着时间,她知道师父已经在来的路上。
“那也要你有命回去才行啊!”老阿婆阴森森的笑道,“老婆子恨啊,凭什么你可以有这么好的机遇,老婆子就没遇到!与老婆子一同入门的那些人,都已经到修到筑基期成长老啦,而老婆子还只是个看门的。老婆子要丹药,许多许多丹药,以后你的丹药,九成都要留给我!否则老婆子动根指头,就能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