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让我给你个端茶倒水的机会。”姚平湘眨着眼无辜的说。
姚小叔:“……”他这是自掘坟墓吗。
看见姚景玄哑言,众人不禁哄堂大笑。
只有姜西梅面色不善的注视着眼前一幕,心里暗戳戳的打算着。
吃完早饭,姚平津无视他妈催促的眼神,跟着姚平湘来到了她的卧室:“二姐,我等会儿和大姐一起回纺织巷了。”
姚平湘挑了挑眉头:“怎么,妈妈让你们一起回去。”
“嗯”
姚平津耷着眉毛无精打采。
“二姐,你别忘了把我那份钱收好。”
姚平津最惦记的就是昨天那笔卖药钱,妈妈昨晚威胁他。如果今早不和她们一起回去,就要没收这笔钱。
“二姐,我那笔钱卖了就放你这,你把钱帮我保管好,可别让妈妈知道了。”
姚平湘催促着:“知道了,快点走吧,再不走爸爸他们上班就要迟到了。”
她忙于垂涎着桌上的书籍,昨天晚上,爷爷给了她一部分姚家收藏的道家典籍。虽说都是些基础入门的口诀和典故,可正适合她目前的状态。
看着一边碍事的平津,她直接挥了挥手,连头都没有抬,直接示意平津可以走了。
姚平津撅着嘴,看着二姐毫不掩饰的嫌弃,附在二姐耳边再三嘱咐之后,才闷闷不乐的出了房门,跟着姚爸、姚妈,还有烦人的大姐一起回了纺织巷。
周一,姚家老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家里只有姚平湘和姚爷爷、姚奶奶,其他人上班的上班,赶集的赶集。
早起她依然准时到后院石坪和爷爷一起练功打坐,最近几天,大概是身处凤鸣山,修炼道场更符合道家心法中自然万物规则,她修炼的速度突飞猛进,身体也越来越轻盈,精神力和元气越发充沛。
与昨天相同的是,早晨练功之后,身上又泛起了少量的污渍。这种事,她没好意思告诉爷爷,她猜想应该是身体经脉第一次承受,来自于饱和元气的冲刷,导致百穴齐开后,身体经过润养,排泄出的经年污垢。
姚平湘仰躺在药桶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清爽。
感觉身体差不多已经吸收完药效,她才擦拭着起身,推开门,看着庭院处的烟气缭绕,听着乡音了了,内心一派清明通透。
陪着爷爷、奶奶吃完早饭,姚平湘被爷爷抓了壮丁,泡制昨天采的那些药材,本来几个孩子也争着抢着要求帮忙,可还没怎么的,平生差点就被烫着了。
姚爷爷怕了几个孩子,别到时候伤身又伤财,顺便还糟蹋了这些好药材,干脆让章茹把几个孩子一起带到镇上赶集,家里这才清净。
夏日的半上午,药房里的屋顶已经烟雾缭绕,姚平湘分捡着药筛里的药材。
黄精和何首乌必须九蒸九晒,第一蒸必须蒸一日,晾干后再晒一日,以此反复。
直到内心现黑色,灼润之后,才能取出再次晒干方成,而这些仅仅是炮制的关键点之一。
真正的炮制对于炮制的人也有选择,人手的洁净不仅仅是外部的,还有些是肉眼不见的,有些污浊的自然物质藏于人体,这些都会在炮制药材的过程中,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干扰药性的凝聚力。
所以在古时,医药世家都会挑选专门的炮制之人,这些炮制的人选。除了肉眼可见的干净整洁之外,还需要通过简单的检测,是否具备五脏内府的洁净。
这些炮制药材的人,必须内外双洁,纯洁度越高对于炮制药材的优劣,产生的影响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没看古籍典故中,伺候药炉的都是小童子。
姚平湘就是姚爷爷炮制药材的不二人选,姚重跃曾经也尝试过,让其他人炮制过同样的药材。
可惜的是,姚家其他人炮制的药性,相比姚平湘炮制的。不仅损失在药性流失上,连成色都差强人意。
其后几年,只要是姚家的中成药,前期挑敛、蒸筛,基本都由姚平湘经手,后期的工序才由姚重跃上手。
直到最近三年,姚平湘回城后。因为姜西梅的干扰、阻挠,姚家炼成的中成药越来越少,姚重跃甚至连凤鸣山都很少去。
除非偶然遇到好的药材,一时兴起才会自己动手,只不过药效时好时坏。
这次也是如此,他把姚平湘往丹药房一扔,交代几句就独自开溜了,回头看着药房屋顶上热气腾腾的蒸汽,突然间神清气爽。
姚平湘早就习惯了独自炼药,她此时的注意力都关注在炮制上,身外的酷热对于她来说,好像没有丝毫影响,她的手贴合着木桶里的药材,仔细感受木桶里的温差,以便随时调节火候,手一遍一遍的捞起、浸入。
药房在这种酷暑高温之下,四处都散布着热蒸汽,修炼到这种程度,已经不仅仅是身体受益。
每一个炼药的动作,都蕴含着天地万物自然规律,在她聚精于手上的药材时,四周跳跃的五彩光点,随着律动融入药材中。
“姚老头,你怎么好意思?自己跑到堂屋乘凉,让湘湘一个人在那么高温的药房干活。”
姚奶奶手指着半躺在躺椅上挥扇的姚重跃,气的上前一把关上了收音机的声音。
“唉唉唉,老伴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气成这样,别把自己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