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萍冷哼一声:“那可不是,我家老张说了,这次买的设备全都是二手,还没有我们83年买的那批细纱设备好。”
丁萍只要想起这事儿就来气。如果不是为了安装这批破烂设备,她家老张也不会忙的日夜颠倒。
左芬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去年年底有段时间,我家老陈整天的发脾气,估计就是这事。”
丁萍一想,凑在左芬耳边悄声说道:“你家老陈没说吗?厂里这批集资建房,本来厂委都研究通过了,厂里和工人各出一半,后来就是因为资金问题,没戏了。”
“没有,我家老陈私下里什么都不跟我说,小丁,这是真的吗。”左芬气愤的放大了声音。
“这江文浩就是个王八蛋,自从前几年他从商业局调过来后,我们纺织厂就一年不如一年。”
丁萍越说越气愤:“那还能有假,去年中秋节厂委就通过了,后来怎么就没信了,老张他们说,这笔钱都付设备款了,哪还有钱。”
听丁萍这么一说,左芬忧心忡忡的问:“那今年呢,不会也没戏吧。”
“那不会,听你们工会王姐说了,这次财务预留了这笔钱,高厂长和徐书记在厂委会议上说过,这笔钱谁都不许动,就是说给那个王八蛋听的。”
左芬惊喜中带些尴尬,怎么她在工会什么都不知道。
丁萍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家炒菜这么辣。”
“哎呦,跟你说话,我都忘了做饭了,这天都快黑了。”左芬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
丁萍呆住了:“我也是。”她醒的面还在厨房。
两人急慌慌的各自往厨房钻去。
耳聪目明的姚平湘若有所思,江文浩不就是纺织厂那个分管设备的副厂长吗?他好像是93年被抓捕,根源就是丁姨和左婶说的这批二手设备。
记得当时,姚爸回来异常兴奋,和隔壁的张叔喝酒喝大了,两人差点酒精中毒,送到厂医那吊了半天水。
当年的江城电视台还专门做了一期法治节目,节目直指江文浩是纺织厂建厂以来,贪污规模最大,对社会影响最恶劣的贪污腐败犯。
93年,还有三年呢,现在江文浩的保护伞,还是江城那个一人之下,说一不二,江城人称江霸天的人物,据说此人是江文浩的本家堂哥。
而今年这批集资建房,也并没如丁姨她们所愿,厂里出一半,而是由工人全款集资。
本来按照姚爸的估算,家里出一半款,她家的存款在外稍微借点,还是勉强够的。
可就是这个江文浩,不仅贪污腐败还急功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