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妈妈领着薜若风进了西侧的一间小屋,便回了自己屋里休息。
薜世永去外面安排好下人和马车,再进来和儿子同住一间屋子,虽然疲惫却不敢深睡,怕明天一早,熊家的人不辞而别。
喜房里,熊得顺和从兰被谷妈妈叫醒后,知道薜家有人连夜追来,熊得顺不得不佩服固府祖母的精明和考虑周全,这一切都在她的防范之中。
先前他对从兰先暴后柔的手段,都是按曹氏所教而行。
这时熊得顺对从兰全是软语温情,处处给她留着希望。
“你舅舅连夜追来要见你们,是你外祖家出了什么要事吧?”熊得顺小声询问。
从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心中虽有推测,却没有说。
“瞧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熊得顺疼爱地点了点她额头,起身下床,点燃灯。
“你要做什么?”从兰小声问。
“我口渴想喝点。小春她们几个年纪小,白日赶的路多,这时应该睡着了。她们还是正长的孩子。”熊得顺倒杯水没倒出多少,摇摇壶自语道,“没水了?我让谷妈妈她们给我加点。”
说着提着水壶出去。
从兰侧身看着外面,思索着今晚的事。
没一会,熊得顺提着水壶进来,放在桌上,吹灯上床。
“我们也好好睡一会吧。再过会就天明了。”
“呼”地一声,窗户被风吹开。
熊得顺起床关好窗户,又回到床上,为从兰拉了拉被子,才躺下来,柔声道:“不知你夜里是否会踢被子。”
这样子全不象三十岁的男人,有几分少年的意味和情趣。
从兰心头一暖,女人的柔情被他拨动,想到夫妻相处也是学问,这熊得顺不是一味粗鲁的男人的。也有可爱的地方,时日久些,只要自己会相处,能拿着他的性子。好歹他能和安平府结亲也是有脸的事,不怕将来做不了正室。
心中打定主意,安心歇息。
清晨,熊得顺和从兰梳洗好,用罢早膳。
谷妈妈才让人去把薜世永父子叫到喜房的外间。
早上熊得顺给从兰说了。一大早从宛被谷妈妈让人抱到隔壁的房间去了,让她多睡一会。
薜世永父子一夜不宁,这时满脸疲惫和憔悴。
“舅舅来得正好。昨晚我们入了洞房,今晨请你坐在上方,让我们敬你一杯茶。”熊得顺这时显得很有礼教,把薜世永请到上座,夫妻俩给他敬了杯茶。
薜世永见熊得顺年纪虽大些,但长得有男子气,对他又恭敬,面子上尝算好看。喝罢茶,心情也没那么焦急。
“我从宛妹妹呢?”薜若风四下看看,只看到两个小丫环在一边,没看到从宛。
“她年纪小,在隔壁还在睡觉。有什么话,待我们叙过后,再让她来见你们。”薜世永自己坐了侧边的椅子。
从兰已是一幅少妇装容,新婚之夜后荣光焕,眼神不时跟随着熊得顺。
薜世永一看就明白,从兰已经夫唱妇随。
“舅舅连夜追来。不知外祖家是否有什么要事?”熊得顺恳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