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五年元月初
于晁作为西饶的质子来到京都,自是收到了各种冷眼相待,不为何,西饶与大夏一直以来都处于敌对的状态,即便如今休战,但国仇家恨隔在面前,很难让朝中大臣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就当大家以为于晁的冷板凳会一直坐着的时候,公主府居然设宴为于晁接风洗尘,这让朝中的一众大臣很是不理解,直到萧永帆病了,下旨让萧洛清暂代朝政,才明白过来,公主殿下如今不过是接管于晁来京都为质的一切事宜。
于晁虽为质子,却也是西饶的二皇子,身份上自然当得上公主府的宴请。
萧洛清这次大张旗鼓,还宴请了世家子弟和贵女前来,当日太后寿宴萧洛清拒了一众世家子弟的消息已经在京都传开了,如今萧洛清亲自设宴宴请,看来公主殿下这是想明白了,打算给自己找个驸马了?
这几日公主府上下忙得热火朝天,萧洛清此时刚见完礼部尚书褚凌天,商量完宴会上的事宜,紧接着易州之后脚就来了。
“见过殿下。”易州之恭敬道。
“坐吧。”萧洛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易州之坐下。
“谢殿下。”易州之行完礼,就坐到了一旁,茯苓给他倒了一杯茶,易州之端起来一口饮尽,像是很久都没有喝水了。
“这可是上好的龙井,易大人这样可是有些糟蹋了这茶啊。”萧洛清抿了一口茶,调侃道。
易州之也没想到,萧洛清居然用这样好的茶招待他,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殿下,我在刑部待了一天没喝水了,这茶还不如用来解渴比较实在。”易州之回答的十分老实。
萧洛清挑了挑眉,放下茶杯,笑道:“易大人如此勤快,想来那日少疏说的没错。”
这回轮到易州之不解了:“少疏说什么了?”
萧洛清手托着下巴撑在案桌上,对着易州之说道:“少疏说你一门心思扑在刑部的案件上面,肯定没时间疼媳妇。”
易州之嘴角一抽,所以这就是殿下你当众拒绝我的理由吗?
萧洛清这几日十分忙碌,见到的大臣都是一群死板顽固的老家伙,连带着萧洛清也要装作少年老成,可她终归都没过双十年华,陪这群大臣演戏太累了,如今好不容易见个年轻的,不得打趣一番。
萧洛清见到易州之尴尬的神情,心中的烦闷稍微好了那么一些,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他,开口道:“易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易州之等到了萧洛清的问话,面色一转,一本正经道:“殿下,臣这几日在刑部翻查旧案,确实有几桩案子证据不足,漏洞百出,当时匆忙定案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洛清对易州之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欣赏的,不过几日,易州之便能翻查出几桩有问题的旧案。
“你可有什么头绪?”萧洛清问道。
易州之皱了皱眉头,正在思索该怎么和萧洛清说。
萧洛清看到一脸严肃的易州之,继续问道:“难道这些案子连你都难以重新审查吗?”
易州之整理完思绪,回道:“殿下,有几桩案子倒是不难重新翻案审查,但是有一件案子比较蹊跷,前任永州太守何千瑞私藏军械之罪,这个案子本身没有问题,但刑部讲究证据充足,于是每一桩案子,臣都会亲自核对证据的真实性,而这个案子,臣却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萧洛清问道。
易州之:“永州是大夏的军械锻造地,两年前,皇上要更换京都的城防军械,派人前往永州取新的军械,结果却发现何千瑞私造军械,何千瑞被定为死罪,私造军械尽数被缴,并登记在册。”
“后来永州所锻造的军械都会派朝廷的官员亲自监管,并登记在册,可臣在刑部的案件里,并没有看到当年记有被缴军械数量的册子,臣一开始以为是之前办案的人落在了兵部,结果臣去了一趟兵部,兵部的人说,并没有这个册子。”
“刑部的案卷每一卷都会有相应的证据放在里面,可唯独这一卷,少了最重要的证据,臣找遍了整个刑部卷宗,都没有。”
萧洛清眯了眯眼,私造军械?
对于皇家来说,最为忌惮的就是手握兵权之人,私造军械说严重了就是谋反的大罪,这些私造军械的册子没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军械流落到了何处。
“当时调查这个案子的人是谁?”萧洛清问道。
易州之答道:“刑部尚书周成周大人。”
“茯苓,叫人唤周成来一趟公主府。”萧洛清对着一旁的茯苓吩咐道。
易州之不得不佩服萧洛清果断的处事态度,这几日,萧洛清代皇上处理朝政,雷厉风行的将朝堂上的风气整治了一遍,如今朝堂之上虽还有人不服,但也都不敢明面上顶撞萧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