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谢谢他的不要之恩,不然今天跟他一起狼狈回村的废物里就还有我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两个女人听了乔知夏的话,不约而同面露心虚。
“陈继东的服装店早被你们干垮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不然你们这群高贵的城里人会纡尊降贵回乡来吗?”
乔知夏说这话时的声音不小,门前过路的好几个村民都听见了。
“难怪陈家一家子都回来了,原来是城里生意做垮了,才跑回来继续扛锄头了啊!”
“我就说夏红梅那个婆娘,怎么会舍得从城里回来,她那眼睛平时都朝着天上瞅着呢。”
“不是瞧不上咱们这些泥腿子吗?结果还不是要拖家带口当泥腿子。换了我,饿死在外头都不回来……”
村民的议论声,声声刺耳,陈玲玲和王若秋面上挂不住,灰溜溜就跑了。
陈玲玲临走前,狠狠剜了乔知夏一眼,“乔知夏,我们走着瞧,我哥一定还会挣大钱的!”
乔知夏唇角微勾,呵,那她还真有点期待了,以她对陈继东的了解,他根本不适合做生意。
他适合做梦。
陈玲玲和王若秋气冲冲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乔知夏的菜田,陈玲玲看见田里的西红柿长得那样大个,跑过去就要给她全拔掉。
“干什么呢?青天白日做贼?”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传了过来。
陈玲玲刚弯下腰就愣住了,扭头看去就见两条大黄狗往她们这边冲过来了。
两个女人大惊失色,赶紧抱紧孩子撒丫子逃跑。
陈玲玲的一只鞋都跑掉了,那是她最爱的一双鞋,唯一还能穿出门的鞋……
陈家生意失败,重回村里种田的事很快就在全村传了个遍。
夏红梅这段时间都躲在家里没敢出门,生怕被人戳脊梁骨。
可回了农村不种地,他们要怎么生存?
原本,要是一家子勤快一些,靠着陈文革每月挣的几十块,是完全可以过日子的。
可难就难在夏红梅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锄头都扛不动了。
陈玲玲早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每天在家里盐罐子倒了都不愿扶一下。
而王若秋呢?她过惯了好日子,花钱也没有节制,加上生了个儿子后,更是自觉高人一等。干活是不可能干的,她不要人伺候就不错了。
陈继东生意失败后一直不甘心,他最近在想办法找关系向银行贷款,想要重头再来。
家里就剩三个女人和一个爱哭的孩子,鸡飞狗跳的日子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夏红梅怨王若秋洗不干净孩子的尿布,做饭连米都煮不熟,半点比不上乔知夏。
陈玲玲起初几天被王若秋用口红和裙子哄着,还站在她这一边,可眼看王若秋没有东西能拿出来了,也开始跟夏红梅一起嫌弃王若秋。
她们骂她只有小姐病,没有小姐命,还是个扫把星,就是因为陈继东娶了她,家里的日子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得了孙子的新鲜感和喜悦,在鸡毛蒜皮的日子里消磨殆尽后,夏红梅又开始看王若秋不顺眼了。
她常常回想起之前陈继东和乔知夏处对象时,顺带把她的这个未来婆婆都伺候得妥妥贴贴,做饭洗衣打扫和挣钱,乔知夏是一样不落。
如今,她家又修起了洋楼,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可是王若秋呢?煮个饭都弄不明白,说她两句就知道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一个活祖宗儿媳妇儿。
她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