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
关越拽着祁慎,低声道:“祁哥!你搭理他干什么啊?!这有什么好比的啊?”
祁慎看了关越一眼:“永诀后患。”
甩下这别有深意的四个字以后,祁慎脱下外套,甩给了关越。
穿着一件长袖黑t上了战场。
他将边走边将袖子卷了起来,已有雏形的肌肉让一米八五的祁慎不会过于单薄,也不过于健硕。
秋阳为他的背影打上并不刺眼的金色,影子被拉长,刹那之间关越好像看见了夕阳西下,荒漠上出征的将士。
而他的心跳,便如战鼓雷鸣。
勾江一把搂住了关越的肩膀,和他一块儿坐在篮球场旁的长石凳上。
“越越,我日,好久没看见祁哥打篮球了,你激不激动?!”勾江问。
关越一怔。
祁哥是什么时候打过篮球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祁哥上次打篮球是什么时候?”关越不记得了。
对他来说,已经十几年了。
谁会把十几年前的事儿,一件不漏,记得清清楚楚呢?
勾江被问愣了:“就读高一的时候啊,不是有人欺负你吗?祁哥把那群人都给揍了,那群人里有个人是篮球队队长的弟弟,那个篮球队队长要给他弟弟出头,不就在篮球场上挑衅祁哥吗?祁哥把他打得退队,咱们学校的篮球队因此解散了,后来祁哥就没打过球了。”
记忆有点像多米诺骨牌,提一个点儿,就能让不少记忆回笼。
勾江说的不叫详细,但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如果关越有这份记忆的话,他应该是立马能够回想起来的。
但他没有。
他一脸茫然。
勾江没注意他的表情,他正兴奋的看着篮球场上祁慎一次又一次的将蒋凭意的球拦下来。
他狠狠的拍着关越的胳膊,在他耳边喊:“我日!祁哥好帅!”
关越的心思都不在篮球场上了,他把祁慎的衣裳塞进了勾江手里,起身准备走。
外场太多人围观了,勾江也太兴奋了,接了衣裳,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
关越魂不守舍:“……厕所。”
他没去厕所,爬上了天台,岔腿坐在天台的长椅上,背靠椅背,仰头望天。
我真的是重生吗?这个世界,真的只是多了字母吗?那为什么我没有一些记忆?
祁哥,还是那个把我从烂泥中拽出来的祁哥吗?
如果不是,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