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温时宁,一个那样的废物,若有一天成了会发光的金子,那她该置于何地呢?
所以,她不可能给他们机会。
沈玉娇震惊极了,但对温书妍的话却是有触动的。
她本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又是在忠勇侯府没有落败前嫁进去的,那时候,不管是家人还是外人,谁不捧着她。
可你看现在,谁又拿她当回事?
就连她娘家哥嫂,也明里暗里的表示不欢迎她,怕被侯府拖累。
沈玉娇的心情复杂极了,恐惧,害怕,又有些共情和怜悯。
温书妍趁机抓住她的手,目光切切道:“如今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能走多远,就保你能走多远……男人都是没有心的,他们只看眼前的利益,若想被他们看重,你就得有价值。”
从安王府出来,沈玉娇整个人还是飘飘乎乎的。
回到侯府,远远就见傅晏修满怀期待地迎来。
“如何?安王收了吗?”
沈玉娇点了下头,“收了。”
“好,好好好!”
傅晏修激动到当着下人的面抱了抱她,“家有贤妻,福也!”
沈玉娇心里泛起丝苦涩。
他甚至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手指印,没有问一句在安王府可有发生什么事……
他只关心他的前程。
这就是男人,温书妍说的没错,他们没有心。
可能怎么办呢?
谁叫这个男人是她的天。
谁叫这个世道,能给女人走的路,是那样的少。
沈玉娇将苦涩咽下,和温书妍之间的事,本也没打算给傅晏修说。
反正那个温时宁,她也不喜。
若能除去,对她绝对有益。
但这件事得好好想想,绝不能再出错了。
……
一连几日,万里早晚都来替傅问舟看诊。
看着他眼底的淤青越来越重,温时宁私下里劝道:“二爷的毒很复杂,连廖神医也没有完全搞懂。此事急不得,万大夫莫要太着急,如此反而会让二爷产生心理负担。”
万里愣了愣,点头道:“二夫人说的是。”
可那是她没有见过二爷曾经的模样。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任谁都难以接受。
“二爷他是有福之人,他会好的。”
温时宁语气越肯定,万里鼻头越是酸。
这些天,他翻了许多的医书和奇闻异志,越是了解那北蛮奇毒就越是绝望。
此毒无解,就是北蛮人也谈之色变。
作为大夫,他太清楚傅问舟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