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没法子,这厮当真是个咬到肉就不松嘴的狼崽子,只能盼着回扬州了!”
闻言,莺声和燕语对视了一眼,想不通秦二郎到底做了什么,让姑娘这般没法子。
扫了一圈屋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两个丫头很是纳闷。
不过这些闹心事随着秦琳的婚仪来临也暂时被搁置了。
临着婚仪的前三日,学堂便停了课业,府中开始筹备秦琳的婚仪。
因是二房的女儿出嫁,长公主也无需插手去管什么,一切主要由二夫人周氏操办。
婚嫁是人生大事,也是成人礼的一种,成婚前一日,必先告慰天地祖先。
于是,二老爷秦适和夫人周氏都沐浴焚香,去宗祠向祖先献上三牲酒礼,告知先祖家中将有婚仪举行。
秦家早早遣了人去亲家送了过门礼,是些床、箱、奁等嫁妆,程家那边也适时回了礼。
真正到了迎亲这一日,满府都挂着红绸礼花,丫头婆子忙忙碌碌地穿行在府中各处,到处都是热闹喜庆。
按照惯例,程家午后申时左右才会来接新妇,婚仪也在那时正式开始。
算是秦琳那等新娘子,也不必早起劳心,更遑论宁姝这等闲人了。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听着外头的喧闹炮仗声,宁姝面上有了笑意。
“今日是琳姐姐大喜,快快梳洗了去送一送才好。”
凉水浸了面,将一整夜的睡意洗去,宁姝坐在妆镜前,由着莺声和燕语打扮。
饱饱地睡了一夜,镜中少女颜色鲜妍,不施粉黛已是美极,若是再精心打扮一番,更是可想而知了。
夏日炎炎,宁姝想来是受了季节的影响,近来总爱穿颜色淡些的。
今日也是如此,挑了身莲青色的襦裙,搭了个鹅黄的衫子,将漂亮纤巧的锁骨连带着其下的一片白皙肌肤露出,在这样火热喧闹的天里,瞧上一眼都清凉许多。
宁姝带着她给秦琳的新婚贺礼,慢悠悠地到了春华院。
今日是二房嫁女,自然也是春华院最为热闹,周氏和二老爷招呼客人,安排事宜忙得团团转。
虽都是兄弟妯娌,但也不是长公主和国公爷嫁女,不好摆出过多的派头去主持什么,顶多是露个面作个样子。
但来往宾客皆知轻重,本就是冲着英国公府的煊赫而来,待同二老爷寒暄完闲下来,都忍不住去向长公主和国公爷问安。
宁姝踏进春华院,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
今日宾客众多,女眷也也多,秦琳作为新妇自然是不能出来招待年轻姑娘了,转由她们二房最大的秦珠来,还绑上了一个闲着的秦玥。
看到秦玥,宁姝再度想起了那个寡廉鲜耻的赵七郎,但好自那日后,秦玥得了证据,告知了父母,两家私下悄悄将婚事给作废了,赵家也慌里慌张给了秦家一个交代,动用了家法,将赵七郎打得在床上躺了月余。
至于赵七郎那怀孕的外室被如何处置了,秦家再不管,但听说是被赵夫人做主赐了药。
宁姝唏嘘了一下就没再想了。
毕竟是自家在这桩事上开罪了英国公府,若是还欢欢喜喜将那怀孕的外室迎进来,那岂不是公然打人家的脸?
赵家不会去做这等蠢事,也不敢去做。
官眷们都被秦珠领着去花园里玩去了,年轻的公子们自然也由秦家公子带着玩起了投壶射箭,喧哗声最大的便是那一簇人。
宁姝可不想被继续吵着耳朵,尤其本来还意气风发地展现自己射术的秦琅,瞧见她过来后,那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宁姝浑身一凛,赶紧带着几个小的进了秦琳的屋子,叫他再看不见。
眼见着那抹窈窕消失在眼前,秦琅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回头瞧见裴子风不可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