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风云拍着胸脯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理。欧阳峥我见过,此人武功很高,达到二流顶尖的水平,即便他不用毒术,单凭武功,只怕前辈也胜算不高。我愿助前辈赢得这场比武。”
虞不全摇摇头,微笑道:“他会毒术,难道我不会毒术么?莫要忘了,我在江湖上的绰号是什么?”
李风云猛然想起,虞不全的戳号叫鬼见愁,其中一层含义其实是说这个人很不好缠,手段又多,性格又古怪,不但医术高超,毒术也十分厉害,并不亚于他的医术,可杀人于无形,没人防得住他。得罪了他,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而且虞不全现在又得到了公孙长的《五毒心经》,那可是毒圣一生心血的凝聚。论毒术只怕虞不全已经不在欧阳峥之下了。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李风云哑然失笑:“既然如此,我想跟前辈去凑凑热闹,不知可否?”
虞不全答道:“只要你不出手,坏了规矩,倒也无妨!”
“我也要去!”苏语侬急声道。
终南山位于长安郊外,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也常被简称为南山,自古以来都是佛、道修行之士的隐居修行之所,在华夏数千年传承中,有其独特的地位。
诗经有云:“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终南何有?有纪有堂。君子至止,黻衣绣裳。佩玉将将,寿考不亡!”说的是秦襄公被封为诸侯时的情形。
当年,青囊门白祥英与奇毒门许天佑的比武,就定在终南山的主峰太乙峰。二十年过去,白祥英与许天佑两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不过青囊门与奇毒门的恩怨却并没有因此而了结,继续延续下来。
欧阳峥约虞不全比武的地点,就定在上次白祥英与许天佑比武的地点。
“奇哉,中原不愧是文华荟萃之地,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奇山。李将军,若能在此结草而居,岂不辜负了山川灵秀的造化之功?”大慧法王也随李风云等人来到了终南山,一路上句句禅机,希望能打动李风云,渡他入佛门。
李风云被这老和尚烦都烦死了,没少跟他斗嘴,只可惜大慧法王修为高深,一口一个缘法,李风云根本听不懂,倒是将苏语侬逗得咯咯直笑。
不过,大慧法王虽然武功高强,但性子平和,并不用强,不然若是强行剃度李风云,李风云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这老和尚武功高强无比,与疯和尚相仿,天下恐怕只有那九大高手才能胜他得过。
“法王,”李风云叹了口气道,“难道天竺就没有这样的山川?我真不明白,你不好好在天竺呆着,跑到中原来做什么?”
大慧法王似乎被李风云说中了心事,眼光一暗,低声道:“恒河两岸虽然土地肥沃富饶,人口众多,却是一片平原,并无这样的山川。”
李风云有些兴趣,问道:“既然如此,法王为何不留在天竺普渡世人,却为何千里迢迢,来中原?听说天竺离中原可有十万八千里,法王为来中原,只怕是花了十多年的工夫吧?”
大慧法王摇摇头:“哪有十万八千里,那都是世人的讹传,你说的应该是当年大唐玄奘法师西行取回贝叶经的故事。老衲是从吐蕃那边过来,没有走那么远。在大雪山下,老衲也曾休息了俩年,原本是想教化吐蕃人,可惜吐蕃人凶狠好斗,难堪教化,所以才继续东行。”
顿了顿,大慧法王又道:“佛教虽然起源于天竺,但实际上,在天竺,佛教早已经没落,被婆罗门教所统治,极为排斥佛教门徒。
反倒是在中土,佛学昌盛,大放光芒,老衲也是因此,才决定来中土的。
而且,天竺也不像中土,虽有分合,但最终都会成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天竺大小城邦不下数十个,彼此间互有仇怨,征战不休,贵族贪婪,百姓愚昧无知,已经不是佛教成长的好的土壤了。”
李风云有些奇怪,问道:“什么婆婆闷教,难道是娘们拜的教么?”
大慧法王摇头道:“不是这样,说起婆罗门教,也是一个很古老的教派,以吠陀经为主要经典,与我佛门也有许多相通之处,也强调主张轮回,不过与我佛门不同之处在于,他并不认同四大皆空,讲究梵我同一方可获得解脱,修成正果。
我佛教讲究的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讲究众生平等,无论什么人,只要堪破四大皆空,斩断因果,就能立地成佛,修行的目的是超脱。
而婆罗门教说的是报应,信奉梵天、毗湿奴、湿婆三大神,将人分为四种地位不等的种姓: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修行的目的是为了投胎成为高种姓的人。
婆罗门是最高的种姓,只有教士和学者才配拥有。
其次是刹帝利,其身份是贵族与战士。
再次是吠舍,其身份是农夫和客商。
最后是首陀罗,指的是那些农奴和奴隶。
至于贱民,连种姓也不配拥有。
根据《梨俱吠陀?原人歌》所绘的瓦尔那等级:婆罗门是原人的嘴、刹帝利是原人的双臂、吠舍是原人的大腿、首陀罗是原人的脚。至于贱民,则被排除在原人的身体之外。
这种思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人的行为或许有高尚与卑鄙之别,人的本身又哪来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