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杜大帅没说不许做,那便是可以做,管他鸟的王法?”
“没老子们拿命拼杀,哪来你这太平捕快做?”
“老子没偷没抢,只是乐呵乐呵,关你屁事?这叫什么来着,对,与民同乐!”
……
他身边的士兵也叫嚷起来。
见莫轻言的腰牌镇不住这些小兵,李风云也拨马过来,眼睛一横,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上鸟嘴,就你们这样还当兵,老子一拳一个,揍得你们老娘都不认识。”
这句话可惹火了那群官兵,那伙长打量了李风云几眼,叉着腰吆喝道:“你算哪根葱,老子就站在这里,你动老子半根手指头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镇州这地界。”
李风云本就不是息祸的主,这些日子被莫轻言管束着没打架,手正痒痒,听了这话,跳下马来,凑上前就是一拳,正砸在伙长的鼻梁上,那伙长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没料到李风云真敢动手,一个不防备,被李风云打飞了出去,鼻子更是塌陷了下去,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啊啊啊”惨叫不已。
这世道,出来当兵的都是亡命之徒,微微一愣,便有人喊道:“从来都是咱成德军欺负别人,几时被人打上门来,兄弟们,抄家伙,砍了这野小子!”
那几个官兵“嗷”的一嗓子,也不管那对小夫妻,纷纷抽出腰刀,从四面八方朝李风云扑了过来。
李风云刚学成了青龙斩,正没处试刀,也取出了柴刀,正要出手,忽听莫轻言大声叫道:“二弟,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知道了!”李风云答应了一声,使出了青龙斩第一式“风卷残云”,只见刀光一闪,如同凭空起了道龙卷风,“叮叮当当”兵器磕碰之声中夹杂着“哎呦!”“娘呀!”等惨叫之声,转瞬之间,那几名官兵倒了一地,七八把腰刀,折断了两柄,另外的早就不知被震飞到哪里去了。
这还是李风云手下留情,用的是刀背,只砸断了几名官兵的肋骨,要真要用了刀锋,只怕早有数人被他这一刀斩为了两截,剩下的,只怕也会被开膛破肚。
李风云这一招可不简单,看似一刀,其实是十六刀,一刀接一刀,快似闪电,迅如疾雷,承转击合,如行云流水,天马行空,一刀快过一刀,一刀沉过一刀,正是对付四面八方攻来的敌手的招数。
见这一招威力居然这般大,李风云大喜,正要按清平镇的规矩,上前收捡搜刮那些官兵的财物,却被莫轻言一把拉住:“二弟,快走,惊动了大队官兵赶过来,便走不了了。”
李风云跳上马匹,三人快马加鞭,逃之夭夭,一溜尘土过后,早不见三人的踪迹。
这时,从镇中转出一名青年,牵着一匹骏马,神色冷峻,扫了一眼满地官兵,自言自语道:“好刚猛的刀法,他是谁?大理寺的捕快,来这里又做什么?那人身形好似二小姐,怎会跟他们在一起?该不该告诉主上?头疼。”那青年略微思索了片刻,也不管那些官兵,认蹬上马,扬鞭朝镇州城而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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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破柴刀
镇州城的风雨楼是全城最好的酒楼,这里环境优美,布置典雅,各色菜肴更是精品中的极品,来这里吃饭的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富商巨贾,普通的平民根本就没有资格踏入楼中半步。即便是如今中原遭了旱灾,北方的契丹又虎视端端,这里依旧不减昔日的繁华,人来人往,高朋满座。
战争,对于那些奉公守法的老百姓,永远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对于那些信奉富贵险中求的冒险者来说,却是一场盛宴狂欢。
在风雨楼三楼的富贵阁中,一位身材魁梧微微有些痴胖的大汉,放下了筷子,取过一块雪白的毛巾擦了擦嘴,问道:“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那名清峻的青年站在一边,点了点头:“脸面被一块青布遮住了,不过看身形,还有背后背的那把绿鲨皮鞘宝剑,八成是她。”
那名大汉沉吟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会跟大理寺的那个小捕快搅和在一起?那个莽撞的少年又是谁?莫轻言又怎么会活着从清平镇回来?”
那青年试探着问:“主上,要不要十九去除掉那个莫轻言?”
大汉瞥了他一眼,道:“十九,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但是很多时候,聪明的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简单而忠心的手下才是最可靠的手下。”
那青年身子一震,脸色变得惨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十九明白,十九知错,十九的命是主上给的,自跟了主上,这一条命就交给了主上,十九不该考虑太多,更不该揣度主上的心意,还请主上原谅!”
那大汉冷冷地望着十九,楼板还在“咚咚”的作响,富贵阁中气氛诡异而难以捉摸。十九的额头已经血淋淋一片,却又不敢停下来,仍旧如小鸡啄米般磕着头,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地板,显得格外刺眼。
“够了!”那大汉终于开口说话了,“知道便好,这一点,多跟十七学学,把心思多放在任务上,不该你想的不要去想,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去知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十九明白!”十九连声答道。